“郁家?”
卫承允见景略眉头皱起,顺着他们刚才提起的话题往下回答:“正是郁家,他们最近可不消停。”
霍嫦柔声道:“听说柔惠公主府上要进的那位良妾,就是郁家姑娘。有传闻说她与卓驸马偶然在郊外赏花时候相遇,郁家姑娘不小心与家人走散,是卓驸马英雄救美送她回府。”
卫承允嗤笑一声,狭长凤眼满是不屑:“郁家这么多年,手段还是没变过。当年信武侯……”
似乎是觉得景略不会喜欢这个话题,卫承允及时打住了话头。
“郁家原先是商户出身,贩点香料、药材。一次运货来京城时碰巧遇见丧妻的信武侯,”景略并不称呼信武侯为父亲,“这点事京城也算无人不知,不必忌讳。”
“可是郁家为何要将女儿嫁给驸马做妾呢?”霍嫦疑惑,“若郁家姑娘跟卓驸马之间真是刻意安排,那郁家到底想从卓家身上得到什么?”
要钱要权,卓家都不如郁家,何况驸马还算公主的臣子,就算柔惠公主性子逆来顺受,万一哪天真下了狠心,郁家姑娘这条命也是说没就没。
景略没说话,卫承允直觉这位摄政王定然知晓点什么内幕,只是并不像告诉自己和霍嫦,难道卓家郁家还跟西南王府有关?
此刻能断定的是,卓老夫人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而此人并非是信武侯夫人郁英,是另有其人。
卫寄欢能作出这等定论,实在是因为卓老夫人表露出来的态度太为强势。就算柔惠不是不得宠的公主,哪怕是个不得宠的郡主,世家大族能欺她,卓家向天借胆敢如此欺辱柔惠?
卫媛媛是因为自身为西南王妃爱女,又有万贵妃许她楚王侧妃之位才敢欺负公主,那卓老夫人背后的人究竟是哪一方呢。
卫寄欢的策略立刻改变,她走到柔惠身边,手掌按了按柔惠肩头示意她别着急,笑道:“卓老夫人真是好运气,摊上了性子最良善温和的柔惠妹妹,她竟然肯将驸马外室所生子记在自己名下。不过我倒觉得此事不用着急,郁家姑娘肚子里不过一月,胎儿尚未成型更遑论男女,离老夫人期盼的后代香火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夫人若是真急着抬郁家这位姑娘进门,那就按照柔惠说的办,你们卓家房屋也修缮好了,就让郁姨娘搬过去住。”
郁姨娘委屈看向卓老夫人,卓老夫人却在思索,她并没有十分愚蠢,今日摄政王妃和柔惠公主已经做了极大让步,若是自己一昧相逼说不定适得其反。
卓老夫人自有办法钳制柔惠:“郁姨娘要从公主府搬去卓家,我与尧儿自然也要跟她同去,照顾她与腹中胎儿。到时候公主就算派嬷嬷传召,我们卓家也不一定能随时应召前来。”
公主传召驸马这条规矩,对于卫寄欢与景略来说形同虚设,泰安强势也不在乎,只有柔惠面子薄,不敢时常传召驸马,生怕别人说她性子放荡。
卓老夫人言下之意,便是警告柔惠,他们这一走不定回不回来,柔惠若不想日后守活寡,最好出言留下他们。
卫寄欢手上带了点力气,冷声道:“卓老夫人,柔惠已然退步,你也别欺人太甚。公主传召驸马,就算卓尧瘫在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要没死就得应召!你也别再提什么休书,要知道卓尧身上一无功名二无爵位,柔惠都不用进宫告状,一纸状书告到衙门说你儿子私养外室,罪比通奸!”
“夫有二妻则诛,妻有外夫则宫,曰淫禁。”
郁姨娘却忽然因此言浑身一抖,卫寄欢心内更加疑惑,暗自与九渊道:“怎么回事,把郁家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沈嬷嬷接过这话,“柔惠公主只要一日不喝这杯妾室茶,郁家这位一日就称不得姨娘,那卓驸马便是私养外室,还搞大了肚子,说出去都算是丑闻一桩!”
卓老夫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让郁姨娘入府,搬出去就搬出去!她不情不愿道:“那就按照王妃的意思,明日让郁姨娘搬去卓家宅子。”
“今日便搬,”卫寄欢正在意识里翻阅郁家资料,眼见“香料”、“药材”二字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却不明白更多,说起话来颇有些漫不经心,“老夫人想走大可以跟着一起走,我与柔惠妹妹还有些话要说,你就别打扰了。”
美人神色慵懒,不经意间眼波流转,光芒夺目。
卓老夫人被噎得哽住半天才开口:“那,请公主先喝茶吧。”
郁姨娘端来茶盏递到柔惠面前,柔惠手指颤了又颤,卫寄欢对着沈嬷嬷使个眼色,主仆默契多年,沈嬷嬷夺下茶盏放在一旁,卫寄欢便催促道:“好了好了,赶紧带着郁姨娘收拾收拾回去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她还带着府兵暗卫前来,说话自然硬气,卓老夫人见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带着郁姨娘退下。
这厅内还躺着个哀哀呻吟的卓管家,沈嬷嬷道:“还不将这狗胆包天的奴才也一道抬下去,王妃与柔惠公主有几句贴心话要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此伺候了。”
等到人都退尽,柔惠才泪眼婆娑开口:“皇姐,难道真的要认了她做驸马的姨娘?”
卫寄欢坦然道:“什么就认了,你不是没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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