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是个疯子。”舒贾赫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他扭过头看着耶齐德扎德,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报告给教会,让他们来处理吧?”
“教会?我‘施洗者以利亚’,又怎会去惧怕那教会!”
说着,那男人又转身走到了棚外,振臂朝着围拢过来的那十来个左右的信徒高呼道:
“如今的教会都是一群愚蠢至极之徒,只知道守着经书,逐字逐句地区进行着解释。殊不知,经文并不永恒与神同在!有很多教士想要反驳我的这句话,但只要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神的存在,必然先于它对我们的言语,既如此,那‘永恒同在’又如何谈起?既然并非永恒同在,那又怎能肯定,如今它还与神同在?兄弟姐妹们,我们教会已走入迷途之中,神正因此方才托梦于我!神子即将归来,等着吧,这一切,即将被改变!”
似乎被加男人的演讲所触动,那些信徒们都跟着张开了手臂,高呼着神名。这样的反应进一步激励了那个男人,却见他一脚踏回到那个石头上,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我是神子的先导者,第七位大先知,‘施洗者以利亚’!此刻,我请求神展现神迹,来为我证明!”
一个弟子一样的人将一壶油端了上来,那男人将油壶接过,二话不说就淋到了自己的脑袋上。随即,第二名弟子点起一个火把,朝着男人的身上丢来!
眨眼之间,男人身上就腾起了熊熊的烈火!
围观的人群全都发出一阵惊呼之声,帐篷里的舒贾赫和耶齐德扎德也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却见那火越烧越烈,把那男人的全身、包括手里的树枝、遮挡身体的树叶,通通都卷了进去,烧焦的气味弥漫了开来,男人的身上,更是腾起了一股浓浓的黑烟。
然而,那男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地在烈火之中演讲:
“火能烧死罪人,却烧不死义人;能烧死凡人,却烧不死圣人。这正是神所赐予我的庇佑。神宠爱着我,让让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说完,他撅起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转瞬之间,那焚烧他全身的烈火就灭了。尽管遮挡他身体的树叶已经被烧尽,但他裸露出来的身躯,从头到脚,全都毫发无伤。
“嚯,”舒贾赫轻轻地念了一声,“还真有些真本事。”
“就是因为这样,这里的教会才会拿不准主意,而向伊斯法罕报告。”耶齐德扎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伊斯法罕什么时候才能派个祭司过来把这件事情给处理掉。”
“那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来不了。”舒贾赫摇着头说道,“教会最近可忙的很,不只是要寻找复活的神子,光是处理那个‘妖邪者’格里高利的事情,听说就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话音刚落,帐篷外忽地又传来一个凄厉的叫声:
“‘施洗者以利亚’大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的来源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她踉踉跄跄地朝着这边跑来,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数十名士兵正在后方追逐。那女子急急忙忙地扑到了石头下,也不顾那个男人正处于全身赤裸的状态,伸出手就抱住了那个男人的脚跟:“大人,他们都说我是魔女,要把我抓回去处以火刑。但我只是一个人在家里做点草药的研究而已!大人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那群士兵似乎也认出了那个男人,远远地停了下来,朝着这边喊道:“‘施洗者以利亚’!你又想要干涉这件事吗?”
那男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信徒和那妇人躲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他沉声询问那群士兵:“这妇人犯了什么罪?”
“她是魔女!多年来一直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独居。最近,有人目睹她用老鼠制作药剂,然后在井里下毒。第二天,部落里就出现了黑死病!”
“我只是丈夫死得早而已。”那妇人哭哭啼啼地擦着泪水,“我只是正常地在抓老鼠、打水,黑死病什么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施洗者以利亚’,我提醒你,你并没有审判的权力!”一个士兵在远处喊道,“如果你包庇罪犯,即便伊斯法罕的祭司还没来,我们也要把你给关进牢里了!”
“大人、大人!”那妇人一边哭着、一边把那男人的腿抱的更紧了,“我没有说谎,千万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
“抓人!”
士兵们接二连三地拔出了弯刀。男人身后的那群信徒见到这阵仗,吓的纷纷逃散,只留下那个男人依旧站立在石头上。
面对面目狰狞地朝着这边靠近的士兵,从那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粗粗的笑声。
“不要害怕,妇人,你是否有罪,神自会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说着,他弯下腰,用手指在那妇人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号。
“神已注视到你,现在,就先跟他们回去吧。相信我,如果你并非罪人,那牢房,今晚自会为你敞开。”
那妇人愣了一下。这当儿的功夫,那群士兵走上来,强行拖走了她。
帐篷里传来一枚铜板叮叮当当的响声。那个穿着骆驼毛衣的旅人站起来结完帐,自顾自地离开了。
“等一下——以诺——等一下——!”
那个自称“施洗者以利亚”的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以诺转过头,用阴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