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恨不得把头转个180度去看他的表情,什么时候知道的?从刚进长信鉴定玉瓶到晴姐和赵夜山百般试探,我都守口如瓶,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错,我知道你师从黄慕石,也知道你的鉴宝能力,景江是从你刚下山就开始调查的,也是我安排的。”
我迅速缕思路:“那赵夜山他们都知道?”
“只有我知道。”
“谁告诉你的?”我仿佛从千丝万缕的线索之中找到了一个线头。
“我派人调查。这件事确实是我隐瞒你。所以刚开始让你鉴别玉瓶真假,只是个幌子,玉瓶是真是假,结果并不重要,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知道你师父是黄慕石。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黄慕石的徒弟加入长信。你很会观察,这些想必你已经都察觉到了。你可能会觉得我的袒护有些过了,但是我的行为都是出自这个原因。
我告诉你这些,是完全坦白我的目的,不知这样能不能打消你的疑虑。长信很需要你,所以如果有必要的牺牲,你们都要活着带雪山烬珠回去。”
我懵了。
感情……我以为这是个秘密,但其实拙劣的谎言从一开始就被看在眼里。
所以,这是在干什么?打算划清界限?去送死?
郁独耳连自己的亲信都能毫不犹豫一枪让他脑袋开花,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不可能,这个我做不到。”其实黄老爷子说的对,我在有些时候确实倔的怎么拉都回不了头。我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觉得拿命换东西不值,就算遇到危险,舍弃东西,赵夜山晴姐小孟都在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只要想,办法有的是。你就当我违抗命令了吧,我无话可说,任你处置!”
好半响没传来声音,我几乎能想到,队长估计是第一次遇上我这样的,他的杀手锏都抛出来了,但这招可能对别人有用。对我没用。
半响,他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多虑了,能全身而退最好。”
夜色静谧,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守的人坐在火堆另一边打盹,有些人已经休息了,两个人推搡着一个熟悉的声影往前走,路过篝火我看清他的脸,是阿葛。他神情很颓丧,看到我们眼神有一瞬的闪动,但是什么也没说,他们推搡着他坐在离我们较远的地方。
看来他真的是被郁独耳他们控制利用了。看起来他们也没有限制死他的自由,至少没有像我们一样五花大绑,可是他为什么不跑?他是向导,熟悉山的地形,逃的话应该很容易。
“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跑吗?”队长说。
“他们有枪?”我也就一猜,他熟悉山形,估计对枪没在怕的。
“你记不记得,在来的路上,他偶尔会说起他女儿?”
“记得,赵夜山和他聊来着。”
“他每次一提到女儿就很紧张,神情也不对劲,但隔一会又忍不住再次提起,说明他很担心。”
“你的意思是?他女儿被郁独耳他们控制了?可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啊。”
“应该是更早之前。我们提前出发是因为柏川他们知道了消息,也就有可能提前到这里布置好一切,等袁晴在来安排向导的时候,阿葛就出现,混入我们的队伍,监视我们的同时给他们引路。”
“所以阿葛也是迫不得已?”难怪队长很快识破了他的伪装,不得不说,在看人这方面,通过随意的交谈就能看出他受制于人目的不纯,你队长还是你队长。之前这人差点害了我们的命,但现在我竟然有点同情他。
夜色渐深,我饥寒交迫,昏昏欲睡,意识刚开始飘渺,就听见“砰”的一声地动山摇,猛地惊醒,就见所有人都吓得钻出了帐篷。
这声响离这里不远,我反应了一会儿,应该不是柏川的人干的。难道是赵夜山?他不会……不会真的挖开了墓道找我们吧?
郁独耳指挥几人说:“去看看!”
然后有两个人过来将我们架起来,生怕我们跑了,还拿着刀架在脖子上。
过了一会,前面传来喧闹,远远听见是赵夜山骂骂咧咧的声音。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跟前。郁独耳手里拿着枪,胸有成竹的在等,他似乎笃定,只要有我们做筹码,赵夜山就不会怎么样。
“好你个龟孙!我们在那里找半天,感情都是你捣的鬼!赶紧给老子放人!”赵夜山看到我们,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我们在这边,我保不齐他会想出什么鬼点子对付他们。
郁独耳看起来和赵夜山不对头很久了,听见赵夜山的话气得直咬牙,却也没纠缠他话里的攻击,他站在队长身边,拿枪抵上他的太阳穴,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可以反报回去,他摆出很轻松的样子,缓缓开口说:“这样,你跪下,叫声爷爷,老子就放一个。”
“他娘的!”赵夜山首当其冲就要过来,被旁边的晴姐拉了一把。
队长和我一样,一晚上的饥寒交迫,加上被绑的手麻脚麻,这会儿也有气无力,站都站不稳。我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郁裴青,适可而止。你应该清楚,今天你就算杀了我们,等你回到平城,等待柏川的是什么。”
郁独耳恨恨的咬后槽牙,但是没有吭声,队长继续说:“如果今天宋茗江在,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我劝你,给自己留条后路。”
郁独耳像是一下子被捏住了七寸,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咬牙一字一句道:“好,好,你曾队长他娘的厉害!”他转头,对着赵夜山怒目圆瞪:“地底下带上来的东西交出来,所有的!我只说一遍!”
赵夜山似乎十分纠结,看向队长,队长却摇了摇头。郁独耳看见了,枪指着我,对着旁边的手下吼道:“不交?把他手给老子剁了!”
那人听到命令,二话不说就过来拉我,将我的手按在地上。我挣扎不得,气得破口大骂:“郁独耳,你他娘的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做鬼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我两眼发黑,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觉得手腕钻心的疼像要被拗断,疼的冷汗直往外冒。那人一脚踩着我的手腕,不管我说了什么,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拿着刀高高举起,我转过头不忍看手,那一瞬间,我瞪着郁独耳,想将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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