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里,丁悦神情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峻。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在家休息?”
“哦!”许凯莫名尴尬道,“在家呆不住,出来溜达溜达。”
瞅瞅停得横七竖八的法拉利,丁悦几分醋意道:“这可真是你在哪,跟到哪啊……好了,我想问你一个事。许凯,你是军人出身,你是不会撒谎骗人的,对不对?”
许凯似乎明白她想确定什么,凝重的点点头。
“昨天晚上我是怎么晕过去的?”丁悦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我脖颈上的伤又是谁弄的?还有,我看到的……也就是你所说的欧阳璐的同学,到底是不是况芸?”
许凯难堪的避开她的注视,他不想撒谎,但又不想回答。
丁悦何其聪明,从他的神色便得到了答案,几许失落道:“你应该知道我很欣赏你,从而也很信任你。上次,我俩从酒吧回到我的公寓,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带男人回家。”
“谢谢你信任。相信我,我不愿伤害你……”
“你是不是认为在国外留学生活过的女人,都会很放荡?”丁悦嗤之以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欣赏你不假,但我更希望况芸能重新站起来。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处处防着我。好好想想我的话。”
言毕戴上墨镜,驾车离去。
许凯懊恼的呆在原地,第一次感到难以言喻的丢脸。
打晕况芸的事让他如刺在喉,这也是他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女人动手。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动手了——是铁一般的事实。
欧阳璐怯生生的来在他身边:“回家吧,妞妞也还没喂呢。许凯,她跟你说什么了?”
“丁悦知道我打晕了她。估计,我会失去这个朋友……”
“没有就没有呗!”欧阳璐自负的喊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我呢!回家!”
“你懂个……”许凯及时收声,难过而内疚的看住她,“我到底要欠你们女人多少,才是个头?”
且说柳芋被况家的保镖追了接近两公里,她拼命奔逃又跑出两公里才停下,余悸方休。
宛若虎口脱险的兔子,她失落地看着双手的油渍,本想填饱肚子,而此刻手里却只剩下一根半香蕉,其它食物都在逃命中一路掉落……
“我得……活下去!”
她环顾着四下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大口啃食着来之不易的食物。
她看出两手空空的在野外极难生存,诸如眼前这种原始森林地带,不排除有猛兽出没的可能,于是在日头偏西之时,她慢慢朝着城市靠拢。
来在城南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河边上,她饿得不想再走。
原本以为出来自行生活,让感官接受一些外界的刺激,能有助于记忆恢复,可她失望的发现,这一切似乎很徒劳。
瞅着粼粼波光下那些游弋的大鲫鱼,她饥饿的舔了甜干裂的嘴纯,再瞅瞅河畔那一片茂密的竹林,她心里有了打算。
小时候,柳永康就经常带着她和柳俊明到江河里玩耍,所以叉鱼对她来说是手到擒拿。
不出半个小时,她就叉出来接近两斤的肥大鲫鱼,想着晚餐有了着落,站在浅水滩里不禁眉开眼笑。
这是,距离她二三十米开外,几个钓鱼的男人气得七窍生烟,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番后朝她走来。
柳芋正在扑弄鞋里的泥沙,一见四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过来,立刻捧起拿荷叶包好的战利品,宛如一个害怕糖果被抢的小女孩,那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丫头,你他妈懂不懂规矩?”
为首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出口成脏,径自冲她面前大喝一声。
其余几个一见柳芋奇怪而落魄的穿着,开始有些于心不忍,没有跟上来。
“什么…规矩?”
柳芋怯生生的倒退了好几步。
“老子在那边钓鱼,你在这边叉鱼,”男人恶狠狠的吼道,“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吗?”
柳芋看似胆怯,实则心里在迅速评估对方的敌意有多大。
“老徐,小孩一个,算了算了。”
“就是,咱也不是等着鱼下锅,散了吧!”
其余几人纷纷劝说着,回到了各自垂钓的地方。
钓鱼的老徐眼睛很贼,柳芋那湿了一大半的珊瑚绒睡衣、极不协调的迷彩胶鞋让他心生问号,可那火辣辣的身材弧线却正好在湿衣包裹下隐约可见……
他眼珠一转露出了邪笑。
“小妹妹,家住哪里呀?老哥有车,送你回家好不好?”
柳芋使劲抱住那包鱼,用力摇摇头转身就走。
老徐略一思忖,疾步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嘛?”
柳芋秀眉微窦,宛若惊弓之鸟的她开始准备对来犯者随时反击。
“我是好人,你不要害怕!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上哥家去,你嫂子有很多衣服可以穿;你是不是饿了?我家还有很多好吃的。”
看着对方善变的面孔,柳芋略一点头后赶紧摇头。
“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凶你。可怜的,这么冷的天……走吧,哥不是坏人。”
好一番究缠后,柳芋半信半疑上了这厮的车,不过手里还是抱着那包鱼。
老徐驾着车心花怒放,他不时银邪的瞥瞥后排的大美女,心里认定这肯定是个离家走失的智障女孩——
这天大的艳福不捡…恐怕都要被雷劈!
心猿意马的他装出良善之人的模样,磨破了嘴皮子才将柳芋哄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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