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
官道上,一伙行商结队,趁着早上凉爽,正在抓紧时间赶路。
其中一辆车头上,坐着的人不是那叶二郎又是谁。
叶二郎的羊毛生意做得很红火,有了自己的商行,伙计掌柜。他已经不用亲自深入草原收购羊毛,这些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伙计们去做。效仿羊毛厂的办法,给收购羊毛的伙计提成。也因此,伙计们干活的积极性很高。
眼看南诏打仗,几年内结束不了。
刘和盛,黑娃,加上叶二郎,都是脑子灵活之辈,三个人一拍即合,决定贩卖布匹和药材前往南诏。
随着羊毛制品在西北火红发展,纺织业也随之兴旺起来。
如今,西北一地也有了成规模的纺织业,羊毛纺织,棉花纺织都是当地特色,且物美价廉。
打仗,需求量最大的物资,除了粮食军械,然后就是布匹药材。
平常生活中都离不开布匹,打仗布匹的需求量更是成倍的增长。在某些银钱不方便流通的地方,布匹就是硬通货,可以当货币使用。比如南诏一地,就可以拿布匹当货币使用,同当地人结算。
可想而知布匹的需求量有多大,且耐储存。
三个人商量妥当,各自凑齐了银钱,由叶二郎和黑娃带队,带着货物赶往南诏。
路上遇到别的地方来的行商,一聊天,都是去南诏贩卖货物的,干脆结伴前行,求个安全。
一路上走来,加入车队的商贩越来越多,有那单打独斗的小商贩,也有常年跑货的中等商贩。
车队内,规模最大的还是数叶二郎和黑娃的队伍。
刘和盛因为还担着羊毛厂的差事,离不开,他就只出钱出伙计。为了路上方便,又挑选了几个没差事的宗子跟队南下南诏。
他和叶二郎交代得很清楚,“咱们这些宗子穷归穷,但是身份好使。任何官府见到咱们这群宗子都要客气三分,行个方便。
路上要是遇到不开眼的,直接让他们亮明宗子身份,或是寻附近的藩王求助。多半情况下,当地藩王也愿意搭把手,毕竟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给少府去信,或是给宗正寺去信,大不了咱们告御状。
总而言之,遇到事和气生财很有必要,却也不能忍气吞声。咱们过江龙不怕那群地头蛇,凡事按照规矩来,一切好说。
要是对方不守规矩,咱们也不会客气。闹大了,大不了就去京城打官司。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胆敢谋害宗子。”
黑娃还在一旁帮腔,“宗子身份要是不管用,咱们还有二郎。二郎的亲妹妹如今贵为皇后,二郎可是正宗的国舅爷,不带半点折扣的。我就不信,这天下人还有胆子大到敢刁难当朝国舅爷。”
“莫要胡说!”叶二郎赶忙表明态度,“皇后娘娘同咱们叶家断了亲,目前还没续上,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万一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娘娘生了气,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黑娃安慰道:“二郎就是太小心。你是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怕什么。皇后娘娘就算恨,也是恨你家长辈。你自个也说了,当初在商行当学徒的时候,皇后娘娘很是关照你。
可见皇后娘娘恩怨分明,叶家长辈是叶家长辈,你是你。等你回到京城,皇后娘娘说不定就要认你这个国舅爷!”
黑娃将事情想得很美好。
刘和盛身为宗子,见识广,当然清楚事情不会像黑娃说得那么简单。
皇后娘娘认亲,事关朝堂大事,哪有那么容易。
朝臣们心眼多,只要皇后娘娘露出一点点要认亲的想法,肯定会有不少人跳出来翻旧账。一旦开始翻旧账,就是一次朝堂争斗,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当事人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叶二郎盼着同行的几个宗子,他们的身份都能管用。莫要闹到需得亮明自己身份的地步。
这一路行来,到了南疆地界,好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宗子身份还是挺好用的,无论是打尖住店,亦或是住宿驿站,都很管用。
若是遇到官府设卡拦截收税,亮明宗子身份,那些个税吏都会客气三分,普遍都很好说话。
“前方就是雄楚关,到了雄楚关,离着南诏就只剩下百多里路。咱们的货物,就在雄出关交易,据闻大军就驻扎在关口附近。”
一行人晃晃悠悠到了雄楚关,验明了身份,缴纳了入城税,就进入了城池。
本以为是个破败小城,没想到竟然是个人口稠密又繁华的南疆城池,看着当地人的衣着,听着他们的语调,很有异域风格。
叶二郎同黑娃都是头一次来到南疆,两个人就跟乡巴佬进城一样,看得目不暇接。
“这边的姑娘倒是豪放也水灵!”黑娃嘿嘿嘿发笑。
“别尽盯着人家姑娘看,当心犯了当地的忌讳。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来,打听清楚情况再说。”叶二郎出声提点道。
由此可以看出,黑娃胆子大,叶二郎则谨慎。两个人配合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
他们带的货物多,人也多,废了好一阵功夫,才找到能容纳他们整个商队的客栈住下来。
稍微休整一番,叶二郎同黑娃走出客栈逛街,了解当地的行情。
“二郎,二郎……”
叶二郎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他。
转念一想,肯定是听错了。如此偏远的地方,哪有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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