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做事一向谨慎,他想试探胡家底细,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决定花几天时间准备,多画些道符出来,万一出现状况也好应对。
清晨五点,外面天还黑着,江浩收了盘膝打坐,起身来到院中,练起金刚不坏神功。
“枯树盘根、海底捞月、罗汉举鼎、金刚怒目、怀中抱月、仙鹤逢翅、天地相会...。”
一套动作练完,只觉筋骨通达,运起灵力,身上骤然升起一层金光,厚度已经达到二寸。
当初在‘笑傲江湖’世界,得到这金刚护体神功,放出金光只有一寸,经过几个世界修炼,如今防护力增长一倍。
东方一缕紫阳穿透群山雾霭,照在江家小园中,江浩对着朝霞吸取这缕东来紫气,只觉丹田暖融融。
天光放亮,江浩吃了些东西,让朱光自己看家,踩着小路来到青溪镇,今天是去县城报名的日子,前两日已经和崔胜定好,早晨在出镇的路口集合。
走到镇口,江浩见崔胜和赵里成已经等在那里,双方拱手打招呼,时间不长,韩艺与李河也都过来。
“报名的文书凭证可都带了?”崔胜问道。
“带了,都带了。”
准备妥当,五人一起走路去县城。
青溪镇距离兰溪县城十八里,也不算远,以他们脚程一个时辰能到,报完名晚上就能赶回来,所以不用带什么出行用品。
路上几人闲聊,赵里成道:“去年我旁边几桌考生,都是十三四五岁的童子,比我家大郎大不了几岁,我坐在那里,甚绝尴尬啊,不知道今年如何。”
几人之中赵里成最大。
李河笑笑,“放心,咱们又长一岁,只会越来越尴尬。”
县试是科举考试万里长征第一关,朝廷规定满十二岁可以参加,很多童子从这时开始,就会每年参加考试。
也有一直考到三四十岁还在考学的,所以考场才会出现十二三与三四十同场考试的状况,甚至有父子同场考试的情况发生。
赵里成叹声道,“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却连县试都通不过,明年最后一搏,如果在没希望,下半年我准备去做个商铺的文书伙计,眼看两个孩子已经长大,到了要蒙学的年纪,我这当爹的不能总是花家里的钱,要为他们准备了。”
崔胜看向江浩,“江兄,你守孝三年期满,这段时间有没好好温书,对县试可有把握?”
听了崔成问话,江浩笑笑答道:“这几年没有放下,四书五经早已通背下来。”
旁边韩艺忽然开口道:“通背下来也没用,咱们只知傻读书、死读书,我早听人说,其实每年谁能通过县试,县令和署教官早已经定好,咱们这些没钱的,一辈子也别想通过。”
赵里成沉默一下,叹声道:“我也是听人说过这话,才感觉科举无望,所以放弃继续考下去。”
“咱们兰溪县,按人口比例算,每年可通过县试者三十二人,背地里我听传言,后二十二名,每人要一百两,前九名每人要二百两银子,至于第一名案首,要一千两银子。”
江浩考过科举,也明白为什么案首要一千两银子,根据朝廷规定,中案首者,如无重大事故,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考,照例进学,获取秀才功名。
也就是说县案首相当于保送,一千两直接买个秀才。
至于前十也有好处,考取前十名为‘县前十’,为一项荣誉,至府考时,需提坐堂号,也就是排号给好位置,不至于坐在厕所边那种。
李河眼睛瞪大,乍舌叫道:“一千两银子,我的天啊,如果我有一千两,立一套大房,买上六七十亩地不好吗。”
韩艺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我有一千两,绝对愿意花钱买一个案首,可惜一千两,是我等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笔巨款。”
“这些名额全都卖出去,那县令岂不是可以收到五千两纹银,难怪咱们县令那般肥头大耳,看来真是吃的饱啊。”李河道。
崔胜听得有些气愤,“这世道怎么变得如此黑暗,难道就没有我等贫苦读书人的出路吗,朝廷就没有一个好官,出来管一管吗?!”
“千里做官只为财,世道就是如此,崔兄也莫要气愤了,没用的。”韩艺道。
几个人相熟多年,所以才敢聊这些话题,也没多少忌讳,如果是和陌生人,这些话哪个敢说,只怕被人听去,分分钟就下了大牢。
江浩一直没说话,听他们聊天,却在微微皱眉,如果凭借真本事考试,江浩不怕,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以前就考中过举人,还怕一个小小的县试。
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学问问题,县衙朝南开,没钱莫进来,县令对县试名额明码标价,有钱就能过,没钱一切休谈。
江浩琢磨着,想要通过,自己恐怕还需要想些其他办法。
聊着天很快到了县城,兰溪县城就坐落在兰江边,沟通金华江和衢江,古代水道就是金银道,所以兰溪算是繁华富庶之地,县城内热闹的很,米店布庄、酒楼茶肆鳞次栉比。
五人没敢耽搁,直接来到衙门署礼房,衙门口站着两个差役,崔胜上前拱手道:“两位差大哥,我们过来报名。”
两个差役看看几个穷书生,皆一身粗布蓝袍,都已洗的泛白,心里嗤笑一声,这样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咱家大老爷的规定吗,没钱还想科举,恐怕考一辈子也别想过县试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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