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之后。
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青州徐高,乃当世第一登楼,只因此人是从阴神境掉落,天下没有人不相信,他会无法再度达到巅峰,成就阴神。
哪怕这个期待,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那日大朝会之后,青州正西方向,将无缘天元盛会的消息传出,朝廷众多大臣对此不置一言,也不轻易发表意见。
明眼人皆能看出,这背后绝对是有人在推波助澜,青州无人可战,看似是在讨论天元盛会,是在期待,也是在对青州的惋惜,更有人言。
‘我大晋乃天下之心,当有容人之量,无论那徐高所犯何罪,都应让其出来参与。’
‘若是那徐高出战,说明我大晋如今已经再有吞并天下之气概,能胜了徐高,才能让这登楼魁首之名,实至名归。’
但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那日朝堂之上众人的反应,其实已经很是明了。
在听听最先将消息传出的人,乃是鸿胪寺对外的公文。
这一点,联想到那位徐高的真实情况,完全可以想到,这是一场博弈,一场皇权与相权间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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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子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大人,这是方才尚书府那边送来的信。”
“尚书府?”左道奇微微一怔,接过信封打开,上面的纸上只有一个字。
‘来!’
很雄浑的字,就像是传说中那种拿捏天地的存在写出的一般。
这是张维正的字,左道奇之前冒充其弟子时,见过他的字。
“送信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小八子略作思索,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将信交到你手上。”
左道奇点点头,心中暗自嘀咕,这张维正还真是谜语人体质,写个信让自己过去都神神叨叨,也没时间也没地点,谁知道啥时候过去?
略作思索,便向外走去。
尚书府中,张维正与郑赤霄相对而坐。
郑赤霄是前天到京城的,在入京后便被皇帝擢升为尚书府右库掌司,算是尚书府的二把手了吧。
“这位小皇帝这般年轻,便想着制衡,真是有趣。”
郑赤霄侃侃而谈,端起一杯茶。
张维正今日没有下棋,甚至书房中的棋盘都撤了。
毕竟郑赤霄与他政见不和,其中一点就是觉得他玩忽职守,上值期间找人下棋,有些不务正业。
这是十余年前,郑赤霄在朝堂上弹劾过张维正的。
张维正将茶茗端起,微微摇头,“郑兄看来是不了解现在这位了,他可不是制衡,他的目的与之前的,都不一样。”
“不一样?”
郑赤霄微微疑惑。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张维正轻笑,“了解他的人来了,也是郑兄的熟人了吧。”
郑赤霄面上露出几分好奇。
他进京很是低调,除了常年跟在身边的护卫,基本没人知晓。
他与张维正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像,两人都是做官多年,年事已高,却又孑然一身,算的上一心为公的代表人物。
左道奇走进房间见到郑赤霄时,是充满意外的,他没想到会在尚书府中见到这位。
“见过张相、郑公!”
两位老人摆摆手,“在我们两个糟老头子面前,哪里需要那些虚礼。”
张维正轻声说道,“前些日子在徐渊那里学的怎么样?”
“徐前辈教的很好,晚辈受益匪浅。”
“有收获就是好事,你还年轻,多学些本事总是有用的。”
左道奇点头,随即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张维正的话语。
他知道,张维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果然,张维正开口了,他面容沉肃,目光带着几分凝重。
“前段时间,皇帝抓了先帝起居郎,你应该知道吧?”
左道奇并没有太多意外,莫屠虽然说过这是绝密,但被张维正知晓,却丝毫不出乎左道奇预料。
张维正继续说道,“我并不反对陛下为母报仇,但他有些太急了,岳楼的事情做的有些太粗糙了,你便出去一趟,算是为他收尾吧。”
左道奇闻言一愣,“收尾?”
“岳楼虽然与宗人府的众人没什么交情,但他毕竟有属于自己的人,你要解决的,就是岳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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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修行者,无论体系何等不同,但在三品之后,皆需窥见道源,从而引动天地,这一境界,武者称其为天人交感,修士称其为道源,儒士称其为天地浩然,但归根结底,其实都是同一种事物,玄门势大且传承久远,故而很多人将其混为一谈。
道源山,一个在寻常百姓听起来很平常的地方,但其中隐藏着的存在,却是能让世人惊骇的存在。
梁王一袭黑衣,整个人完全被遮掩在其中,唯有黑色斗笠下一双锐利的眸子,让他看着很是不凡。
无忧宗被大晋列为天下第一邪教,并非其强悍实力,更是其整日搞事,将天下弄得人心皆乱。
实际上,说起大晋最强横的势力,很多人心中都有很多的想法与意见,也各有自己的理由。
但没有人知晓,眼前这座小山中,生活的是一个何等庞大的势力。
昔日太祖争锋天下,并非毫无对手。
天下大乱,人心涣散,不知多少妖魔强者窥伺期间,而若是让大晋皇族自己评价,太祖定国一战中,与赵王之战,绝对是其一生之中,最艰难险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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