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几日观察,此处长期大门关闭,从没有人出入,其中定有蹊跷!”
大街一角,这里有些偏僻,
来往的人都是较其他位置少上一些,
而在门廊上,确有墨家独有的记号,一只展翅的雨燕,
这无疑让正在长安活动的公输木,起了疑心,毕竟十多年前,所有墨家门人,早已从大唐境内离开,
他也是为了保护李安澜,才特地从塞外回到了中土。
一身绛红大衣的李安澜,又将自己的头发绑成了男儿发髻,
提着自己的直刀,全副武装,估计又是从皇宫中偷跑了出来,
“那我们就进去好好搜索一番好了,既然有墨家标记,定然是有墨家门人在此活动。”
“嗯,切记小心行事!”
公输木作为墨家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弟子之一,为何独自跑来长安,
估计除了担心李安澜的安危,还有几分放心不下的情愫在里面才对。
...
两人找了一个稍矮的无人院墙,提气纵身一跃,
就翻过了数米高的围墙,
而门头一把铁将军锁门,里面的院落和房间,却像是经常有人打扫整理,
不然何至于如此整洁明了,应该杂草丛生,满是灰尘才对?
额?
“屋里有人!”
庭院里安安静静,可是中间的屋子里,却有一个轻微的呼吸之声,
哗,
咯吱,
两人满身戒备,手上的兵器也是横在了身前,做好的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个好整以暇,手里拿着木盒的老者,正坐在轮椅上,眼含泪花的看着他们。
“义父!”
扑通,
公输木年纪较李安澜大上一些,对于以前的长辈熟人,更是铭记于心,
看清老者的长相,他就是跪倒在地,亲切的呼喊了起来。
“田叔?你是田叔...,怎么可能?”
李安澜虽然动作慢了一些,但她也是疑惑满满的跪倒在地,
亲切的称呼起眼前的残疾老者。
“木儿见过义父!”
“澜儿见过田叔!”
“额,起来吧!我虽然身不能动,但是礼节不可少,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我该是向你行墨家掌门之礼,还是大唐公主之礼啊?”
老者虽然心情激荡,但是脸上却表现得格外冷漠,
捧在手里的木盒,也是不经意间瞄准了他们,
额..,只怕木盒是一件墨家暗器才对。
“田叔,澜儿永远是墨家之人!”
呼,
听到李安澜的肯定答复,老者的手,才慢慢从木盒的引线上放了下来,
而嘴里大呼一口气,好似他心中也是放松了些许。
“澜儿,若你现在贪图富贵,认贼作父...,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让你在九泉之下,和你含冤而死的母亲好好对质!”
啊?
“认贼作父,田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母亲的死究竟又有何隐情?”
...
唉!
人为棋子,身不由己,
就像此时的李安澜,还有半身不遂的田老,都是一样,
他们之所以再次重逢,完全是因为有心人,想要他们‘重逢’,
而田老经过十来年的洗脑,只怕心中早就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又是恶人了?
皇宫之中,
无舌脚步匆匆的往御书房而去,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脸无辜表情,眼神坚决的小宫女。
“启禀陛下,安阳公主..,她又偷跑出宫了!”
额...,
“大胆!玲珑,你快告诉朕,安阳公主什么时候出去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唐皇脸上有些挂不住,前面还和仙师罗文表现得义愤填庸,
说云烨配不上他家的宝贝女儿,
这...,时不时往外跑,哪里还有一个皇家公主该有的贤良淑德?
“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玲珑真的不知道长公主去了哪里!”
小宫女在威严暴怒的唐皇面前,当然是吓得伏地讨饶,
嘴里更是口不择言,只知认罪,却不肯回答唐皇的问题。
“好个忠心的婢女,是不是...,”
“唐皇,算了,公主现在已经回宫了,就快到她的熏风殿了,无舌公公,你再跑一趟如何?”
额...?
仙师,他竟然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么?
竟然隔着几座大殿,就知道长公主她又回来了?
“好了,玲珑你起来吧,仙师为你求情,这次朕就不跟你计较了,无舌,去吧!”
嘤,
“呜,玲珑谢谢仙师,谢谢陛下!“
哇,
仙师长得可真好看,这一次离得这么近,可比那次远远看见,还要清楚呢。
哭哭啼啼的小宫女,睁着大眼睛偷偷打量着罗文,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发抖的身体,却正好对上了罗文看过来的温和目光,
不由脸颊通红,瞬间不敢再动了。
呀,仙师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眼睛好深邃,笑容好温暖呀!
“安阳公主到,陛下,”
嗒嗒,嗒嗒,
身上还穿着出宫的打扮,眼睛里的惊慌失措,此时在看到唐皇的时候,却被疯狂和怨恨所取代,
而李安澜捏在手里的直刀,这个时候好似也更紧了一些。
“你这丫头,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拜见仙师!”
额...,
走进房间的李安澜,这个时候才扭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罗文,
至于那个欲上前和她打招呼的云烨,李安澜则是暂时没有心情去理会他。
“杀气,李姑娘,不知你为何对房间里的某个人动了杀心,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这其中可有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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