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罗文将喝醉的九叔扶进了他的房间,
文才和秋生也因为从获新生,多喝了两杯,一起睡到了后院的偏房。
“阿文,阿文..,呵呵...,来,我们再喝,”
“嗯,阿文,不好意思啊,出门前说好的烧鸡忘记了,以后一定给你补上,嗝,嗝,呵呵,还是你做的饭菜最好吃。”
已经两眼朦胧的文才,心里的话哪怕是醉酒的状态,依然改不了脱口而出的习惯,
打着嗝,和秋生相互抱在一起,睡在了床榻之上。
“唉,酒量太差,不能喝,还死要喝,现在又得我来动手照顾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是师弟,还是我是师弟?”
无奈的罗文,也因为吃饱喝足,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不过想着任老太公的尸体,已经在昨晚尸变成了僵尸,赶上今天晚上月之精华浓郁,
他必定会逃脱灭邪法阵?
罗文不由走到后院中间,用井水洗了一个脸,
然后...,然后在后院施法布下了‘隔绝结界’,金色的能量罩升起,屏蔽了后院与外界的气息流动,
至于‘任婷婷’,唉,只能跟她说一声对不住了!
呼,
盘腿打坐在后院的空地中间,夜凉如水,
一丝丝寒气,从墙角跟往墙壁上蔓延,
而罗文却充耳不闻周身的寒意,而是屏气凝神,意识渐渐沉寂到了精神海洋之中!
...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了整座大地,
而越是阴寒冰冷,前院的停尸房之中,那个咯吱咯吱作响的棺材,动静也是越来越大,
咻咻~
呲呲~
经过一天一夜,墨斗线里的灵力有些减少,此时虽然还在发出光芒,封印着棺材内的邪物,
但是随着里面有东西在渐渐发力,棺材盖一下比一下抬得更高...,
忘记关上的窗户,月光照进了屋内,
特别是棺材底部,因为没有被墨斗线弹上,
此时一丝丝的月之精华,正在不断被僵尸吸进体内,壮大着他的力量。
咯吱,咯吱,
哐,哐,
啪啪,啪啪,
红色的灵力法纹开始断裂,并且越来越多...,
轰!
棺材突然四分五裂,
一只青面獠牙,口中喷吐寒气的僵尸,平举着僵硬的双手,上面的带毒长指甲还泛着幽幽蓝光,
砰,砰,
从棺材碎片里站立在了房间之中,
咩,咩。
吼!
院子外面,偶然经过的野山羊,瞬间吸引了饥渴难耐的僵尸他的注意力,
唰,
一个起跳,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咩!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野山羊浑身干瘪,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尸体,被穿着官服的怪物丢在了墙角,
然后砰砰,砰砰,
循着血脉气息,往着蓝田镇蹦蹦跳跳而去!
...
清晨,
当当当..,一阵铜锣的响声,从镇上响到了镇外,
“不好了,不好了...,”
“任老爷在家中被人杀害了,任府发生凶杀案了!”
一大早,牛家村的牛二就从镇上跑回了村,
更是火急火燎跑到了义庄,告诉睡得迷迷糊糊的九叔,这个石破天惊的坏消息,
牛家村,是距离义庄最近的村子,就在道路的另一边,隔着一条小溪和几百米的距离,
而牛二则是在镇上从事打更工作的更夫,一般都是天黑前出门,然后天蒙蒙亮从镇上回来休息。
“什么?”
九叔昨天才和任发见过面,他还说今天去看看新的墓穴位置呢?
怎么突然之间,就忽闻此噩耗了呢!
“啊哦~怎么了,师父,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咦,牛二,你打更收工,怎么不回家睡觉,大清早跑到我们义庄来做什么?”
秋生和文才伸着懒腰,从罗文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至于罗文,当然是锻炼结束,跑到厨房里忙碌早饭去了。
“哎呀,镇上的任老爷家出事了,任老爷半夜被人在书房杀了,听说脖子上有几个大血洞,死相好恐怖啊。枉死之人都会被送到义庄做法事,所以我特地过来跟九叔您打一声招呼的,唉,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穿着一身补丁短褂的牛二,自说自话就往外走,嘴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
只是走得有些远了,师徒三人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不过牛二他小时候发高烧,所以脑子就落下了病根,他们也没有在意!
“任老爷死了,那婷婷呢?”
啊,
“对啊,师父,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额,文才你去叫上阿文,我们一起去,快点!”
“秋生,把我的布包拿过来,我总感觉这次事情透露着古怪!”
“是,师父!”
...
四人脚步匆匆往镇上赶去,只是罗文一身收拾妥当,
经过前院时,眼神瞥向了一旁的停尸间,神念感知发动,
隔着厚厚的木门,里面的‘任老太爷’尸身,此时却早就没有了踪影,地上更是散落着四分五裂的棺材木板。
嗅嗅,
鼻尖微微耸动,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从院墙外面传进了罗文的鼻腔,
唉,一个枉死之人,我怎么感觉是我的袖手旁观,间接害死了他呢?
不不不,就算没有我,任发照样还是难逃一死,
我只不过是保护好了我的师兄和师伯,其他人的生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罗文的心情,一阵别扭不适,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
他才重新回复了平静和淡泊,专心致志的跟着九叔往镇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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