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灯影摇晃。
陈舒坐在从石教授帐篷里借来的小书桌前,伏身认真写字,前边摆放着一杯蓝莓汁。
亲爱的宁秘书:
可有想我?
自从来到营地后,仅有的一丁点信号也消失了,就连卫星数据也被蓝益两国屏蔽。我刚从方体里出来,甚至有借个摩托车跑回勒车和你开个视频再跑回来的想法。
不能与你说话,我要死了。
我的心里好像住着无数个小人,天天嚷嚷着要看清清,要看宁秘书,看不到你,他们浑身有蚂蚁在爬。
吵死了。
我本来想把这些天想对你说的话都记下来,然后等结束了再全部发给你看,但总觉得这样好奇怪,别扭。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种原始的方式好一些。
我问过外交部的人,如果我要写信寄出,刚好明天可以赶上他们派人去勒车,可以顺带捎过去。信件从勒车到塔莎得要两三天,从塔莎到玉京就很快了,预计五到七天你就可以收到这封信。按照现在的工作进度,那时候大概率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也就是说,我还被困在网络荒岛。
独钦信号太差了。
来到这里,有了对比,才知国内的好。就像每次与你分开,才知道有多离不开你。
这里在戈壁滩中间,条件很艰苦,白天热晚上冷,地上全是碎石子和粗砂砾,植物只有梭梭树,这些梭梭树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植树造林工程。
啊这个你不知道……
梭梭树你见过吗?
哦你没见过。
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以前觉得梭梭树应该挺大,至少也是个树吧,来了这里才知道,这种树不仅长得小,还长得慢,只是一丛一丛的低矮的小灌木,长两年还没有野草大,长几十年也不见得能有巴茅林林大,气死我了。
诶!我不告诉你为什么气!
你是不是也跟着气了?
好,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现在心头已经比较舒畅了。
不过虽然荒凉,但这个地方的日出日落却是很美的,是与沅州完全不同的美。
沅州的日落温柔妩媚,这里大气磅礴。
今天我特意早起了,又特意从方体里提前出来了,拍了照片。哈哈我问过了,营地里有一台打印机,我等下就去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随信一起寄给你。
但在这里其实还挺有趣的,虽然没有网络,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
我每天一早就进方体,晚上才出来,也和在沅州的时候差不多,出来吃个晚饭,在帐篷里看书、听歌、修行,一天就过了。
唯一差别就是不能上网,不能和你聊天。
伙食也还可以。
是部队里的后勤兵做的饭,味道还不错,种类也挺丰盛,肉很多,就是吃多了感觉油有点大。
……
我好想你呀。
想抱抱你,想调戏你。
想念你的大长腿,想念你的小蛮腰,想念你那张跟我欠了你钱一样的脸,想打你,想念你头发上的香味……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你穿黑丝的画面了,感觉差一点你给我准备的便携式洗衣机就要派上用场了。
……
三个群友也挺好玩,就是无名人士总怪怪的。
等下去找他们打牌。
……
这几天还在方体里看见了很有趣的东西,过些天肯定会登上世界各国的新闻平台,你猜猜是什么?
好你猜不到。
问题不大。
鉴于你是至尊会员,所以可以提前观看:
独钦方体内惊现五千年前的手工自行车和手推式婴儿车!?(点击查阅)
点不了?充钱吧。
五千年前的自行车,是不是很有意思?
但是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
今天话就说到这里。
等我回来了,给你带一根梭梭树的枝条回来,挺有意思的,看上去好像是干枯的、脆硬的,摸起来却是湿凉的、柔软的。
记得照顾好潇潇,不要总是打她,带她吃点土豆。也不要对她太严格,潇潇的自制力虽然比不上你这个变态,但也比同龄人要好很多,她自己就知道学习的。
记得想我。
对了——
你用头撞墙了没有?
5021年10月15
陈大爷
……
陈舒将这刚好写满的三张纸折起来,用一个牛皮纸信封装好,再写上详细的地址。但是事实上这封信到时候是以快递的形式寄出去的,正常寄信的话太慢了。
起身出去。
先去把照片打印了,一同装在信封里,交给一名外交部的秘书,便去找群友们打牌了。
却没想到还没走到他们的营地,他便碰上了他们三人。
“你去哪?”
张酸奶愣愣的问他。
“找你们。”
“找我们干啥?”
“打牌。”陈舒说完看着他们,“你们这又是去哪?”
“出去。”
“去哪?”
“外面。”
“……”陈舒沉默了下,怀疑她在学自己的小姨子,“外面哪里?具体地方。”
“随便,我也不晓得。”
“去干嘛?”
“打架。”
“打什么架?”
“就是打架啊!”
张酸奶扬了扬手里的两柄长剑:“惊才绝艳的张酸奶与历史上平平无奇的一位剑主的对决!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宋长官这也同意?”
“同意啊。”张酸奶说,“我已经缠着他好几天了,今天他才松口,叫我们滚远点打,闹出事就说是来旅游的,自己负责,但是他又叫无名跟着我们,你说他不是精神分裂?”
“那我也要去。”陈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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