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护着伤手,逃也似的蹦下车,要不是车边的黑衣人伸手扶了一把,她这一下八成还得扭到脚。
司轻音自然不能走远,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明明有黑衣人,却还是叫贺冬承来给自己上药了。
她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原地转圈。耳边是贺冬承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到后来,那叫声都开始嘶哑,力弱,可以想见,贺冬承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司轻音看着自己裸露的,已经止血的伤口,因为手腕上系的布条,整个手都有些青紫。
她一直以为她是吃过苦的,并不似一般闺秀那般,从来都养在温暖的笼子里。
她跟在师父身边的那几年,也是没少被师父修理捶打,身上常常青青紫紫的;她也受过暗算,中过毒,心思恍惚,身体虚颓。但是这么大的伤口,却是第一回。
她以为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她当故事不知道听了多少,跟着师父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也见过江湖人动手,甚至也远远的见过人死。那些死掉的陌生人倒在荒山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但她却从没有距离伤痛这么近过,她听着贺冬承一声弱过一声的哀嚎,几乎分不清里头是在治伤,还是在上刑。
原来伤痛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故事里的描述,与亲耳听见的哀嚎,是如此不同。
生不如死,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司轻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随着哀嚎声,马车会有轻微起伏震动,是贺冬承承受不了时的挣扎。
司轻音咬紧下唇,不禁自问,若是自己,会不会宁可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也要自救?
她竟没有信心,自己是否能够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痛苦,哪怕是唯一通向存活的方式,哪怕那痛苦是用来救赎。
司轻音第一次正式了自己的懦弱,与无能。
她面无表情的蹲下来,身体开始颤抖,然后开始呕吐。
为首者大步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询问。
司轻音就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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