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余天的平复,整个南京城中的硝烟气息终于逐渐散去,烟火气息也逐渐回归了市井街道。
其实对于百姓们而言,改朝换代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无论是谁得了天下,总需要百姓耕种纳税,改朝换代无非就是换个人来收税罢了,甚至新朝还会更好一点,毕竟新朝的皇帝还要拉拢人心呢。
这时,一个消息将原本还有点死气沉沉的南京城震得沸腾了起来。
大齐皇帝下令将整个南京城中的明朝官员和豪门世家家主斩首!
这个消息对于南京城中的老百姓们来说,无疑是惊天巨响,要知道无论是豪门世家还是勋贵,都是他们平时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落到这般境地。
不过稍微可怜了一下后,所有南京城的老百姓的心里都涌现出了兴奋之情,那可是他们平时都高攀不上的大人物啊,以前都只能远远瞻仰一下,连靠近都没有机会,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老头子,这老天爷长眼了啊!”
街道旁的一个小摊上,都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泪流满面。
“不是老天爷,是当今陛下的恩情。”
一旁的老汉也是泪流满面,同时还不忘开口训斥老妪。
“老李头,你儿子的大仇终于得报了,今天可得请客啊。”
在两人隔壁摊位的摊主笑着说道,同时心里也替两人感到高兴,两人也是可怜人,年近三十才老来得子,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惜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三年前,两人唯一的这个独子无意中冲撞了安城伯的马车,被安城伯府的人直接打断了腿,后来不治身亡。
他本以为两人的杀子之仇,这辈子是报不了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
“一定要的,一定要的,大家伙今天收摊之后都去我家里喝一顿,我们无醉不归!”
老汉喜极而泣道,他本以为这辈子报仇无望了,毕竟和安城伯府相比,他们夫妻俩无异于蝼蚁,没想到今天惊喜会来得这么快。
………
等到行刑之日,廖青早早率领兵马将法场把守的水泄不通,而早早赶来法场看大齐杀官的城中百姓自然是众多。
因为消息提前传出的缘故,甚至有不少人不远百里地赶来,毕竟南京城中这些勋贵和豪门统治了江南两百多年,被欺压的老百姓可不在少数,平时没人敢有怨言,现在这些人倒霉,老百姓们自然想来看个热闹。
不过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很特殊的群体,儒家士子,因为要斩的人当中也有一个人特殊的群体,孔氏一族!
看着法场,所有儒家士子都一脸的悲哀,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可是却没有人敢开口,这要是换做以往的话,别说杀孔家的人了,便是责罚都可能会引起众多儒家士子的愤怒。
可是这一次却是没有谁敢做那出头鸟,毕竟大齐的官员学的是诸子百家,根本没有儒家说话的余地,如今大齐只杀孔氏一族,没有迁怒于儒家士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果他们要是再敢冒头,那么等待他们的,绝对是刀兵。
“我儒家完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秀才低头叹息,心中一片悲凉,之前虽然一直没有中举,但是有秀才的功名,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没什么问题,现在大齐占了江南,他的功名自然也没了。
更重要的是,他这辈子学的都是儒家经典,其他诸子百家都被他看作歪门邪道,现在儒家被排挤,他一辈子所学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到老秀才的话,其他儒家士子也同样兔死狐悲,他们之所以来法场,并不是他们对儒家有多忠诚,而是他们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将随着孔氏一族的消亡而付诸东流,他们只是来祭奠一下而已。
除了儒家士子们一脸如丧考妣,围观的老百姓们则大多都是一脸喜色。
“那是洛中伯吧。”
一个身穿绸缎的商贾恨声道:“纵容家丁欺行霸市,他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那是定远侯的儿子,这强抢民女恶棍也有今日!”
“那是周家家主………”
“那是方家的人………”
围观的老百姓们纷纷痛诉着刑场上众多勋贵和豪门家主的罪行。
法场之上,苏浩身穿龙袍坐在那里,整个法场一派森严之景象,四周披挂整齐的士卒维持着整个法场的秩序。
听着周围老百姓的话,苏浩眼睛微眯,看来他这次收割悟道点还挺得人心的,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些勋贵和豪门统治南京城两百多年,要说他们都是奉公守法,与民为善之辈,那简直就是扯淡。
要知道他这次从南京城中抄出来的金银就高达四千多万两,最少的一家都有三十多万两银子,这还仅仅只是金银,那些珠宝首饰、古董收藏都还没算。
更重要的是,他查抄到的土地足有近三十万顷,那是顷,不是亩,要知道他从德王府查抄到的土地有一百多万亩,合起来也就一万多顷,而南京城这些勋贵和豪门占据的土地足是德王府的二十多倍了。
要说这些土地是这些勋贵和豪门正常经营所得,那就是扯淡了,不依靠强取豪夺,就是给他们一千年都积累不下这份家业。
“陛下,时辰已到。”
这时,廖青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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