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和王贲竟然都在?
他可是听闻,王翦和王拂的矛盾颇深。
这二人是两兄弟,但是王翦之父当年倾尽全力支持王翦,而王拂不管有没有本事,都被王氏旁落。
据说差点分家。
不过嬴城也是心中一念,很快对王拂回道:“诸位不必多礼!”
而后移步之中,来到了王翦近前,“嬴城见过武成候!”
“王将军!”
王翦似乎很嗜睡,停顿了许久的睁开眼,并没有起身的慢悠悠回道:“来了啊,老臣老矣,不能起身拜见,还望监国赎老臣无礼之罪!”
王贲跟着拜见并解释道:“末将拜见大律令!”
“家父这几日甚是困乏无力,恐怕……不容乐观。”
嬴城心中一惊,再次看向王翦,发现王翦的容色竟没有半分生色,死斑已涌上面容,双手枯瘦如柴,精神状态与此前所见极速的下滑,再也不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
“武成候征战一生,城只盼您能安康永寿。”嬴城再凑近了几分,抬头询问王贲道:“上月老将军还身体健朗,怎会?
可曾找夏无且看过?”
王贲神色一暗,却是王翦慢悠悠的回道:“垂垂老矣,老臣能到如此年岁,知足了,监国不必心忧!”
“监国再靠近一些!”
王翦慢慢的抬手,对嬴城轻轻的勾着手,见嬴城走到身旁,又往下压了压手。
嬴城靠在旁边慢慢的蹲了下来。
王翦用力的抬手抓在了嬴城的肩头,很无力却又强撑着在嬴城的身上肩膀摸索,摩挲了小一会,又抬手放在了嬴城的头顶。
嬴城心中一叹,却也快速的思索。
英雄老矣!
对王翦他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有无数的传闻在叙说着这位秦国的传奇人物。
大秦战神!
只是,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王翦出现在这里又是何意!
“骨骼正齐,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王翦慢吞吞的道:“去吧,做自己的事情,暂时老臣还死不了。”
“一切,有老臣在呢!”
说着,王翦慢慢的放下左手,再次死气沉沉闭上了双眼。
“唉!”嬴城轻叹一声,这个样子,就算是给后世医学也没有办法,除非打白蛋白,或许还能维持许久,但!
哪里来的白蛋白啊!
王贲也跟着轻叹道:“父亲这几日身体每况愈下,每日夏无且都前来查看,施针激穴,人参附子汤都有用过。”
“去菑川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公孙光,公乘阳庆都请来了,还有不少医学大家,我再催催,争取在三日内赶到!”嬴城起身,凝重叮嘱道:“无论如何,记住,不要服用道家方士乱七八糟的丹药。”
“末将明白!”王贲点头道。
嬴城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了王拂等众多王氏族老。
…
有些问题,终究逃不掉。
就在王氏祠堂门口,嬴城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目视着下方,道:“说说吧,王氏何去何从?”
王氏族老们的神色也并不太好,一个个面对嬴城的时候似乎也失了些许底气,一个王氏族老率先道:“与宗室一样,王氏要和朝廷签订一文钱法!”
“保留宗族法,频阳乡朝廷不能插手,王氏自理。”
“同时,隐田悉数上报按律缴纳田赋,并一次性补足五年内隐田未缴纳的朝廷田赋。”
“食邑可计入朝廷户籍,但王氏也要驱使这些人耕种。”
王拂沉声补充解释道:“陛下虽然尚未分封,但我王氏一门双候,皆有封地,皆食邑万户。”
“我王氏子弟为秦国安定,所流之血并不在少数。”
“新秦律要推行,要天下为公,也不能亏待了我们这些为秦国立过功劳的人。”
“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喝到水就反过来骂挖井人。”
听着王氏的诉求,很明显因为王翦的出现王氏态度缓和了不少,但,嬴城嗤笑道:“若是我不答应,你们是否就要造反呢?”
“王氏真是好大的胃口,不怕撑死?”
王拂眸光阴沉,面容温怒,冷冷道:“监国这是一条也不答应吗?”
嬴城笑了笑:“倒是食邑之事可以答应,前提条件是,王氏驱使这些人,要遵从雇佣关系。”
王氏一个族老冷不丁怒道:“那这不就是一个不答应吗,还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天下安定了,用不着我王氏了,就废掉我们王氏。
若如此行径,今后天下何人还敢效忠秦国?”
“就是,我王氏子弟,自陛下继位以来,战死疆场者足有三千余,更有征发兵员两万余。”
“古老征战几人回,家家烈妇等夫归,监国可曾体量我王氏一族?”
一个个族老相继指责,王拂并未出面阻止,见此,嬴城冷哼道:“难道这就是王氏想要犯上作乱的理由?”
说着。
嬴城从怀中直接拿出一封信,扔给王拂怒斥道:“就这一封信,足以定王氏抄家灭族的死罪,有什么可谈的。”
王拂不明。
众多的王氏族老也不明。
可王拂拣起地上的书信打开一看之后,身体勐然一怔,不可思议的盯着嬴城。
“你怎么会?”
嬴城冷呵道:“你在问我怎么会有你写给嬴天的密谋书信,好一个宗室只要能够拖住破燕营,便大事可成!”
“怎么,王氏这是要让虎贲营和破燕营跟着造反,进攻咸阳,犯上作乱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