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婢女一听,对视一眼竟直接丢下柳依依走了。
“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
柳依依在院子里高声嘶喊,再也维持不了体面。
安卿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手环在胸前,嗓音冷冽:“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去求他了。
柳依依,你要是失去了那个靠前,你还剩下什么呢?”
脚步声持续靠近,柳依依满眼不甘和疯狂。
她偏过头,忽然看见了晏新寒。
那公子一身的风流骄矜,龙章凤姿气势熏灼,端的是比她背后之人更胜几分的貌美……
“宴公子……”
她后退一步,眸中流露出来的神色是初见他那般的柔情,可仅仅只维持了一瞬,就变成了满腔的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皇子都要围着你转!安卿兮,你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向来都要压我一头?”
她眸中含着泪,双手掩面满是对不公的愤慨,那些泪光如同有实质一般,似乎是想将安卿兮凌迟。
她看着安卿兮,安卿兮站在台阶之上神色淡然,这副模样却让柳依依更加痛恨。
“从小你就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任何事都不在意,却总是能得到全部的目光。
你我同岁,年龄相仿的女子总是免不得被比较,安卿兮,凭什么你做了丢人的事情也可以云淡风轻,甚至旁人还要笑脸迎合?
凭什么我万般努力好不容易学出来的才艺,却只能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尚可”?”
她痛哭,一时之间滔天恨意又变成了无限的委屈:“从小我就知晓身份的差距会让我们的人生大不相同。
我无数次的想,如果是我生在安家,是你生在我把女儿当做草芥的柳家,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我会不会风光无两,名满浔阳?”
这般听着,安卿兮忍不住开口吐槽:“柳姑娘,投胎是门技术活。”
柳依依含泪看她一眼,而后向着千落院外走去。
“你说得对……我只剩他这一个靠山了,他如果放弃我,那我就满盘皆输了……”
她不想输,也不能输。
晏新寒站在一片青竹下,把玩着腰间的荷包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卿兮:
“你这般拙劣的圈套,他们能信?”
安卿兮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信了就是傻子。”
她笑嘻嘻的走上前去,问晏新寒:“厌二呢?跟上去没有?”
晏新寒点头,不愿理她一般准神就走:“已经去了,或者时刻就会给你回话了。”
“小姐。”
去换了衣服回来的青梧站在安卿兮面前,抿着唇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安卿兮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仇虽然报了一半了,但是也远远还没结束。
青梧,你且等上一等,等着看柳依依真正的结果。”
青梧重重的点头:“奴婢知晓,奴婢会和小姐一起,看她自取灭亡。”
盛京,三皇子府。
侍卫凤扬递了信笺过去:“主子,浔阳城来信了。”
坐在太师椅上由美人喂着葡萄的宴琛行抬了眼眸,凤眸满是薄凉阴鹜。
接过信,他忽然冷哼一声,抬手推开了趴在他身上的美人。
“蠢货。”
“安府中人,果然胆色过人。”
宴琛行衣袍松垮,而后缓缓冲凤扬道:“身份如今是藏不住了,安家姑娘和小九,也定然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
是时候,提前行动了。”
凤扬问:“那两个办事不力的婢女如何处置?”
宴琛行:“杀了。”
凤扬:“那……柳姑娘呢?”
宴琛行眯了眯眼眸:“她对我还有些用处。
先传信给她,三日后让她去别院见我。”
凤扬迟疑:“主子,您这段时间不宜离开盛京。
圣上正在考察几位皇子,您不能失了先机。”
三皇子却低低的笑了几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留在盛京,未必就能占的先机。更何况,九弟才是我夺储之争最大的变故。”
当天傍晚,安卿兮便得到了消息。
“没想到,还真是三皇子。”
她倒了杯茶水,仔细想着对策,又问厌二:“那你可知,柳依依现在在做什么?”
厌二对答如流:“在置办胭脂水粉。”
青梧不解:“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买胭脂水粉?”
安卿兮接过话去:“这才代表了,三皇子并没有放弃她,甚至极有可能,会约她见面。
这一定和她们购买商肆大肆屯粮有关,他们之间到底在谋划什么?”
厌二听着安卿兮的一顿分析,忍不住点了点头。
但是想着厌一的提醒,他快速的道了句:“属下告退”飞快的离开了安卿兮的卧房。
不要靠近安姑娘,会变得不幸。
房内只剩下安卿兮和青梧的时候,安卿兮悄悄给青梧递了个眼色,青梧立马上前与她交换了衣服,上了塌。
安卿兮则穿着青梧的衣服,低垂着头出了府。
天色已暗,她径直去了风雅阁,寻了浔子筠。
浔子筠早早的在楼上等着她,见着她,立马递过去一套男子的衣服。
“已经联合一些商铺将粮食一同囤在了城西的一个仓库里。
新开的粮铺挂名掌柜是一个外地人,柳依依应当不会起疑。过会儿,就是梁掌柜带柳依依的人看粮的时间了。”
安卿兮点了头,“那我去换了衣服,即刻出发。”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一个俊俏的公子,加上一个高挑的姑娘就出了风雅楼。
他们先是去了新的粮铺寻了梁掌柜,然后跟在梁掌柜身后,一同见了柳依依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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