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兮轻轻捏着安南烨的袖子,眸光盈亮又信赖,灵动精致的容颜透着些许的心急。
安南烨偏过头去,却听小姑娘拖着尾音唤他。
“大哥~”
叹了口气,安南烨拿安卿兮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和盘托出。
“其实我这一次回来。除了担忧你的安危,还有另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
安卿兮眼巴巴的看着他,像只乖巧到极点的猫咪,静静等待着它的小鱼干。
这副模样看得安南烨偏过头去,他停顿了片刻才轻咳一声,缓缓道:“祖母和娘亲说,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这次回府就是让我帮忙张罗着,为你定下一门亲事。”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瞧了一眼安卿兮,却发现小姑娘不哭不闹,只是低垂着头似在思索着。
片刻后,安卿兮这才掰着手指扬起头问安南烨:“祖母和娘亲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那大哥可知道他们中意人选都是谁家的公子?”
她不仅没有恼怒,甚至眸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副模样让安南烨瞬间警惕了起来:“兮儿问这,是要做什么?”
“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
小姑娘笑得一脸坦荡,可偏过头的瞬间,笑容瞬间消失,继而变成了咬牙切齿。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是打听好人之后,准备亲自上门恐吓他们一番罢了。
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娘亲和祖母一向疼她,又怎会舍的她这么早嫁人?
可她这一幅深思的模样,落在安南烨眼中便成了深深的担忧。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青丝,温声劝慰,“现在此事才刚刚商议,并没有定下人选,兮儿不必过多担忧。
依照祖母和娘亲的意思,是不会让你远嫁的,她们自是要选一个上门女婿的。”
“赘婿?”
安卿兮愕然,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不禁嘀咕一句:
“她们可真敢想啊。
在东宴赘婿可不多见,七尺男儿当了赘婿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地位低下的,谁愿意做啊。
更何况我安卿兮可是声名在外,更会吓得他们退舍三尺。”
这话倒也是实话,安南烨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秋水院安卿兮到时,房间内一派低沉气氛。
晏新寒躺在榻上,厌一正站在他面前汇报着什么。
颜渚白坐在榻边为他削着苹果,林微南和安南辞却神色低沉的坐在另一旁的凳子上。
“醒了?”
走进去,安卿兮左瞧瞧右看看,将几人神色尽收眼底。
走到晏新寒面前,她将一白玉瓶扔给厌一,而后冲晏新寒道:
“大哥给的上好的生肌膏,你且先用着。
至于祛疤膏,等我寻了再给你送来。”
“不必了,疤痕而已。”
晏新寒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瞧她一眼,只淡淡吩咐着。
“既然来了,就去泡壶茶来吧。”
话吩咐的随意,安卿兮霎时瞪大了眼。
“让我泡茶?”
晏新寒这才抬头瞧着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然呢?这秋水院,可不就你一个唆使丫头?”
“姓晏的,你别欺人太甚。”
安南辞忍不住挡在了安卿兮面前,指着晏新寒就开骂。
“你布局不告诉我们几个也就算了,如今还逼迫我们传信去盛京,扩散你拥有私人势力和烟雾弹的消息,如今又来欺负我妹妹,怎么着,这所有的损事都尽让你一个人做了是吧。”
晏新寒瞧着他那副气愤的模样轻嗤一声:“你想做,也可以。
记得茶水不要太烫,冲泡的第一遍要倒掉。”
这幅漫不经心的气人模样,让安南辞瞬间黑了脸。
“行!既然你不当回事,那我现在就去传信,到时候刺杀你的人纷纷前来,你可千万别死在我们安家,免得拖累我们。”
他气冲冲的走出去,还不忘喊上林微南:“微南兄,走。
你林家如今还未站队,刚好凭借此消息令盛京的几位皇子拉拢,反正他晏新寒不稀罕这皇位,你们林家不妨直接趁此机会寻贤站队算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微南神色微变,轻轻摇了摇头。
“此消息,我不会传给家父的。夺储之争,我林家中立之势已久,纵然收到消息,家父也不会散布出去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模样让安南辞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只是演戏,演戏而已嘛。
消息一入府,传给街上的孩童,那谁能留下证据呢?”
见林微南仍旧神色凝重,安南辞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这消息直接传给盛京商肆,再命人散布好了。”
安南辞大摇大摆额的走出去,林微南犹豫的看着晏新寒,还是问着:
“殿下到底想试探什么?”
“微南兄多虑了。”
安卿兮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尽量放轻呼吸当个透明人。
可是正等着下文呢,就听晏新寒冲她道:
“泡茶去,别杵在这。”
安卿兮皱眉:“你……”
晏新寒左手轻轻抚上右肩胛骨。
安卿兮顿时没了脾气,堆起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道:“行,我去。”
她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嘀咕:“就这点破事,我还不稀罕听呢。还特意支开我……”
晏新寒望着她的身影,不自觉的勾了唇。
“此举只是为了放饵钓鱼而已,微南兄不必多心。”
林微南闭了闭眼睛,没有回话。
不多心,这让他如何不多心?
殿下此番做法,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在试探他林家,试探他父亲。
他林家有一女嫁去了三皇子府,成了侧妃。
他林家本就身份敏感,稍有不慎就会惹来轩然大波,让他怎能不深思,不多想?
颜渚白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见两人之间气氛冷了下来,忙去拍了拍林微南的肩膀。
“要我说呀,你就是心思太重了。
你看南辞,像他那样没心没肺的,活的多自在啊。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君子远庙堂,不如我们去把酒言欢,嗯?”
说着,他拽起林微南来,勾肩搭背的带着人走了,等到安卿兮进来,只瞧着晏新寒一个人神色不明的坐在塌上。
“人呢?怎么都走了?”
塌上的人儿没回话,半晌后才抬头问她:
“你可信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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