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大开着,白宿眠痛苦的趴在窗边手中还握着那把短刀。
“风亭!”
短刀上沾着血迹,他无力的嘶吼出声,而那清瘦美人早已从窗口一跃而下。
变故之快,让安卿兮错愕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要杀害白宿眠的人,竟选择了自杀。
对,就是自杀。
安卿兮看的清楚,那清瘦美人将刀递到白宿眠手里,而后毫不犹豫的握着白宿眠的手捅向了自己的心口,从窗口跃了下去。
“风亭——风亭!”
白宿眠捂着腹部痛苦的向外走去,一步一踉跄,好几次忍不住那疼痛蹲在了地上,却仍咬牙坚持着向外走去。
同时窗外热闹的盛安街上,也传来一句又一句惊恐慌张的喊声:“有人摔下来了,快,他受伤了!快去报官……快去喊大夫……”
而安卿兮目睹着白宿眠从自己身边经过,她藏在花架和柱子遮挡的死角里,并没有露面。
待到白宿眠走了出去,她这才跑到无人的角落,轻轻吹了声手里的骨哨。
她知道此事定然不同寻常,清瘦美人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
有一长相似孩童的暗卫出现,安卿兮摸了摸他的头,仔细叮嘱:“暗中查探就好,切忌注意安全。”
暗卫点了点头,笑嘻嘻的离开。
安卿兮这才定了心神,回到了雅间,却发现只有青梧等在那里。
“璐鱼呢?”
她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了窗外,青梧焦急的说:“刚刚程姑娘听到有人摔下楼去,又见到白大人踉跄的身影出现,匆忙出去了。”
安卿兮走到窗边,只见盛安街聚集了许多人,围在那里水泄不通的,隐约能看到白宿眠和程璐鱼挨在一起的身影。
“说好了此后各不相干,她怎的就是不能做到冷眼旁观呢!”
安卿兮颇为头疼的扶额,赶忙跑了下去。
依今日事看,白宿眠恐怕并不是一个从四品太常寺卿那么简单,他的身后亦或者是对立面,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可以让璐鱼继续和白宿眠扯上干系了。
清瘦美人的那一句:他要你死,深深印在安卿兮脑海里。
白宿眠——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璐鱼。”
赶到现场时,安卿兮忍不住一把将程璐鱼扯到身后。
程璐鱼却又匆匆拿开她的手,担忧的站在了白宿眠身侧。
“白大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卿兮,我已经让芦花去请大夫了,你莫要生气,他没事了我们就马上离开。”
安卿兮无法,只好也凑了上去,硬生生将她们二人隔开。
白宿眠的状态确实是很不好。
拖着一副随时会昏倒的身子,一脸悲痛的跪在地上拉着清瘦美人的手,真是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安卿兮目光落在清瘦美人胸前的刀口上,那里血迹斑斑,让人瞧着心生不忍。
忽然,安卿兮被清瘦美人脖颈处的印记吸引了目光。
那里的印记像是一把黑色的火焰,小巧却格外引人注意。
她忍不住想,难不成这是神秘组织的标记?暗暗将这图样记在了心里。
没过多久,林子琛便带着一众衙役赶了过来。
在看到白宿眠和清瘦美人之后,他忍不住上前,呢喃出声:“怎么会这样?风亭怎么会在这里?”
可身为县丞,可视线落在白宿眠沾满鲜血的双手和那把短刀后,他惊愕的后退一步,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白兄……你……”
可白宿眠的身体已经强撑到了极点,不待他交代事情的始末,就昏迷了过去。
林子琛将人带走后,安卿兮神色依然凝重。
“林子琛竟然也认识那清瘦美人……”
那这么说,五哥他们也有可能认识喽?可互相熟稔的人,为什么会痛下杀手?
“柳姑娘。”
程璐鱼的柔声话语,拉回了安卿兮的思绪,她看向长街,果不其然看到了惨白着脸色的柳依依。
柳依依瞧见她们,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却始终没有走过去的勇气。
安卿兮想着那一桌还未享用的菜,笑着道:“赶得早不如赶的巧,既然来了,就一同进去吧。”
程璐鱼一步三回头,心事重重,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重新回到了雅间。
雅间里小二已经将菜上齐,瞧到安卿兮,他笑呵呵的上前道:“我家主子听说是安姑娘在这特意交代,这顿饭她请,不收姑娘银子。”
“怎能不收呢?”安卿兮掏出银票,还未递过去,就又听小二补充道:
“我家主子还说了,说您要是非要给银子,就是生分了。”
安卿兮只好将银票又收了回去,叹了口气道:“那就听苏姐姐的。”
一旁的柳依依坐在那不敢动筷,听着安卿兮和小二的对话,心里再次震惊紧张了起来。
浔阳谁不知道这第一楼是苏媚儿的,可是安卿兮竟和苏媚儿也有交情?
先是在花朝节上攀上了风雅独一楼的浔子筠,如今又是这苏媚儿……难不成,她真的一辈子都比不过安卿兮了吗?
手中的帕子被她拧的变了形,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嫉妒,就听安卿兮忽然道:
“不知柳姑娘,可做好了履行赌约的准备?”
柳依依抿着唇,艰难出声:“你……还请安姑娘提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她今日故意装病,却没想到安卿兮这般要挟她,她吐出一口浊气,强装镇定道:“还有,赌约履行完后,还请你不要再用琴弦之事要挟我。”
话落,安卿兮挑了眉:“那件事,果然是你做的。”
柳依依疑惑的望向她:“你们不是早就已经查出来了吗?”
说完,她就后悔的咬了下嘴唇,恶狠狠的瞪向安卿兮:“难道说,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安卿兮,你在诈我!”
安卿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对啊,就是在诈你。”
虽然一切原委都已经清楚,但程璐鱼不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她也懒得和柳依依讲,只想气一气她。
她托着腮看着柳依依,而后笑眯眯道:“柳依依,我要你给璐鱼道歉,而后,我答应你,带你去见你的宴公子。”
……
安府,秋水院。
白宿眠到底是京官,还是晏新寒的人。
林子琛只能先将人送去了秋水院。
瞧着晏新寒面若寒霜的模样,他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
“殿下,风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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