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兮?”
程璐鱼有些不安的拉着安卿兮的衣袖。
此时人群还未散去,更甚者,几位夫子和白宿眠林县丞正在寒暄,听到柳依依的话,还错愕的回首望了过来。
她神色认真的看着安卿兮,轻轻摇了摇头,“不可。”
女子当街送男子荷包,定然会被传的满城风雨。到时候,不光整个安府会知晓,对安卿兮的名声也会有害。
安卿兮轻轻叹了口气,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
对上柳依依猩红的眼眶,她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她笑:“柳姑娘这是怎的了?何必这般心急呢。”
目光落在柳依依手里绣着鸳鸯图样的荷包上,她惊讶出声:“呀,柳姑娘果然是用了心的,这荷包竟绣的这般精细,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说着她面带羞涩的拿出了自己的荷包,有些扭捏的模样,让远处的晏新寒眸中染上了笑意。
这丫头骗子,果真是爱演戏。
柳依依看到她手里的荷包后,没忍住嗤笑一声。
“安卿兮,半月时间,你就绣出来这样一个东西?说是一团乱麻也不为过吧。”
她捏紧了手里的荷包,忽然觉得心里没那么闷了。
公子就算没收自己的荷包又算得了什么,起码自己的女红手艺是没的说的。
可安卿兮就不一样了,这般令人笑掉大牙的图样,肯定会让公子嫌弃耻笑,更会在众人面前贻笑大方的。
想到这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忙声催促:“公子就在那边,你还不快快去送?”
安卿兮一脸天真的拉起她的手,羞愧难当:“我绣的没柳姑娘你好,还是柳姑娘先去吧。”
柳依依:……
“我……我心下紧张,还是在你之后吧。”
颜渚白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这两姑娘在街上互相推搡给男子送荷包,倒还真是个稀奇事。”
他性子直,从来考虑不到姑娘家脸面这种东西,竟是直接了当的冲安卿兮招了招手,大声喊着:
“安小六,你还不快过来?早送早完事,不要耽搁我们去吃酒哩。
那位姓柳还是刘的姑娘就算了,她刚刚已经被我表哥拒绝了。”
被拒绝的柳依依:……
她眼神闪躲,脸一瞬间涨的通红。恶狠狠的从安卿兮手里抽回手,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她紧紧捏着荷包,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看到周围嘲讽的目光,更怕看到安卿兮的笑。
安卿兮:……
她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给颜渚白点个赞的同时,又想挖个坑偷偷把他给埋了。
他这话虽然拆穿了柳依依打了她的脸,可也同时让让她下不来台,收不了场。
“唉。”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喊了句:“宴桃花。”
晏新寒危险的挑了眉,桃花眼染上笑意,带着威胁问出声:“哦?你叫我什么?”
三个字一出,安卿兮也察觉到了不对。
可是她对晏新寒的威胁充耳不闻,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后,不耐烦道:“你接着。”
十坛桃花醉外加一个条件,那已经是她头脑发热下底线的底线了,再让她放低姿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淡紫色绣着黑漆漆图案的荷包抛出,快准狠的砸向晏新寒。却在即将碰触到额头的瞬间,被晏新寒冷着眼眸抓在了手里。
他不禁冷笑一声,不自主的想起了那一日安卿兮用糖心酥砸他的场景。
同样的快准狠,同样的……对准了他的额头眉心。这样的力道不似给人送荷包,反而更像是泄愤。
不过……丫头骗子的准头,倒真是颇令人意外。
他饱含深意的瞧了安卿兮一眼,后者冷哼一声,冷声道了句“你收好”,大步流星的拉着程璐鱼离开了。
“噗嗤~”
颜渚白好奇的凑过去看着那荷包,待到看到那蹩脚的线头和图样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荷包,安小六不愧是安小六,她到底有没有属于女子的正常审美啊。”
周边的百姓瞧见了也忍不住跟着笑,可触及到那个一身贵气的公子后,又忍不住的噤了声。
晏新寒冷冷瞧了颜渚白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将荷包放入了袖中,迈步离开。
“他……他竟然收下了?”
柳依依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同样震惊的,还有白宿眠他们,和围观的百姓。
“这……安姑娘竟然真的送了荷包给了这位陌生公子,这公子还收下了?”
“对啊,虽说这送的并不正式,可是这花朝节的荷包,意义非凡啊。”
……
这时,柳如江匆忙赶到这里,恰好听到柳依依嘀咕那这句话。
他心中大喜,喘息着忙声问:“依依,那位公子收下你的荷包了?这么说,过些时日你就能嫁去盛京了?”
到时候,岂不是还可以帮他打点?助力他的仕途?
被自家兄长这么一盘问,柳依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左手里还捏着被安卿兮强行塞进去的手帕,想要擦拭泪水的时候这才想起来,狠狠的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哥……我输了……他收了安卿兮的荷包……我不服,我不服气!”
柳如江心头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遗憾道:“那岂不是……没法子要求安姑娘嫁给我了……”
他抿着唇,片刻后,忽然和柳依依对视一眼,两人眸中同时亮了起来。
或许……只能那么做了。
而这时,白宿眠和林子琛同时瞧了远处幽暗的街巷一眼,那里,白色的身影身披着一身落寞,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而此时千落院里,厌一忽然出现,冲安卿兮道:
“安姑娘,我家主子让我转告您,答应收下荷包的条件是,他在浔阳城的日子里,您要去秋水院做书童和丫鬟,为奴为婢。”
正在喝茶的安卿兮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指着自己,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厌一:“宴桃花真那么说?”
这个称呼让厌一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冷声道:“主子说,您一定会答应的。
不然,他就要好好和安姑娘算一算麋鹿的账,和今日墨菊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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