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花朝节并没有信物这一说,这是今年才商讨增添的规则,说是寓意各位姑娘百花齐放,以花衬花,博个好彩头。
可恰好公示那一天,恰好是程璐鱼感了风寒安卿兮被沈妄掳走的那一日,两家都无心此事,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咚咚咚——”
三声锣鼓响起,主持这一届花朝节笔试的人已经上了台。
而后便见林子琛和白宿眠坐在上方的评选席上,同坐的还有浔阳书院的几位夫子。
“花朝节比试即将开始,于一盏茶后开始,请各位姑娘落座,准备选题。”
选题在即,可安卿兮和程璐鱼却仍旧未能入场。
柳依依得意的瞧她一眼,而后挺直背脊高昂着头回了座位。
一盏茶的时间,青梧定然是回不来的。
安卿兮叹了口气,瞧了眼看台上争奇斗艳的姑娘们,丝毫不注重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罢了罢了,既然和这比试毫无缘分,我又何必为难我自己。”
她跳下台子,拉着程璐鱼有说有笑的离开,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柳依依瞧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已经胜券在握。
“咚——”
又是一声锣鼓声响起,主持的夫子喊道:“比试现在——”
“且慢!”人群中忽然走过一身穿侍卫服的男子,他容貌普通,是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转头就忘的那种。
走近了,他手中托着两花卉,高声道:“在下送安府六姑娘信物——墨菊,太守府程小姐信物——铃兰前来。”
主持的夫子过目,视线落在那墨菊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安卿兮和程璐鱼对视一眼,皆疑惑了。
这人瞧着陌生,想来并不相熟。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会悄悄的帮了他们呢?
看着台上并没有安卿兮的身影,那侍卫问道:“现在可否让安姑娘程姑娘参加花朝节比试了?”
夫子疑惑的看了眼台上,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可以可以,快请两位姑娘入场选题。”
边说着他爱不释手的接过那盆墨菊,一遍又一遍的赞叹:“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君子菊。
没想到啊,老夫竟能有幸在浔阳见到。”
安卿兮和程璐鱼上了台,经过夫子身边时,安卿兮还忍不住多看看了两眼那墨菊。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墨菊,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而坐在台上的柳依依见此,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墨菊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饶是她一个小小的商户女都知晓它的珍贵,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安卿兮会得到!
比试共分为五项:琴、书、画、舞、衣。
每一位姑娘可选三项,依照各项名次进行比对,总排名高的,便是花朝节比试的魁首。
安卿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书、画、衣’,程璐鱼则选择了‘琴、书、舞’。
递交选题帖时,柳依依瞧见安卿兮帖上的字迹,顿时嘲讽的笑了一声,用周边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安姑娘这字,写的连我家丫鬟都不如,也不怕教夫子笑话。”
周边的姑娘都好奇的看过去,安卿兮也不在乎,大大方方的露着字迹给她们瞧。
“我这字怎么了?不偷不抢的,凭本事写的呀。夫子那般的人物,怎会笑话我辛苦写来的劳动成果呢。”
见有些姑娘看不到,她还贴心的小举了起来,痞笑着道:“来,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咳!”
有夫子瞧不下去了轻咳一声示意她们安静,主持的夫子头疼的看了眼安卿兮,赶忙高声喊道:
“下面开始琴试——”
安卿兮去到等候区域,还冲台上几位夫子做了个鬼脸。
夫子们颇为头疼的瞧了她一眼,纷纷偏过头去。
她自小没少待在书院里,外公又是浔阳书院的首席院长,因此和这些个夫子都有些缘分。
起初她是个被夫子们抢来抢去的香饽饽,可是到了后来,她渐渐地就成了人憎狗嫌的捣蛋王,再没一位夫子想要收她为徒。
琴试是两两比试,自选曲目。
巧合的是,柳依依和程璐鱼竟然选到了同一首曲子,还恰好被分到了一组。
对于璐鱼的琴技安卿兮是不担心的,但是这柳依依的琴技如何,她压根就没听过,实在也是摸不清门路。
琴音起,阳春白雪婉转音调一出,安卿兮就忍不住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
程璐鱼的琴弹得和她的人一样的端庄温婉,丝毫不显浮躁。琴音悠扬,霁月清风,余韵轻柔。
夫子们满意的连连点头,可出乎安卿兮意料的是,柳依依那边竟然迟迟不动。
她忍不住托着腮弯了眼眸: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直到那一声突兀的琴音响起,伴随着程璐鱼细微的吃痛声,安卿兮这才明白。
她站起身来,只见程璐鱼的琴弦忽然断裂,琴弦断裂的瞬间割伤了她的手,正渗出丝丝的血珠,看着疼的紧。
而这时,柳依依才不紧不慢的弹了起来。
她的琴音中规中矩,隐隐听着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浮躁和得意,和她面上的神色一般无二。
可是两方比试一方琴弦已断,只要她中规中矩的弹完一整首曲子,她便一定是获胜方。
程璐鱼面露遗憾的走下了台,轻轻冲安卿兮摇了摇头,惋惜是有,可更多的是稳重的从容。
安卿兮一脸急色的唤来芦花,匆匆为程璐鱼包扎着伤口。
芦花心疼的看着那伤口,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小姐,这场比试定然有失公允,那琴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这话安卿兮也认同,她抬眼看了看台上满面春光的柳依依,忍不住眯了眯眼眸。
这第二场书,安卿兮参加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几位夫子。
看到名单上安卿兮的名字时,他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当七位姑娘坐在台上后,拿着临摹范本开始提笔书写时,几个巡场的夫子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安卿兮身边。
只见小姑娘提笔姿势十分规范悦目,落笔潇洒大气,泼墨挥毫挥斥方遒。
夫子们捋着胡子,心里同时一震:难不成,有惊喜?
可是下一瞬,几人不约而同地默契转过身去远离了安卿兮,望天望地的,仿佛找寻着洗涤双眸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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