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乔钰想的那样,君泽要是普通的伤,就不用麻烦韦冬出马了。
除了君泽,还有几个拼死护他的侍卫,也是伤得不轻,总之随军的那几个军医搞不定,韦冬任务很重。
乔钰胆子大,心也大, 知道君泽会伤得重,但她稳得住,不会乱。在这点上,乔江南看着才消了一口气。
起码老乔觉得,闺女也没多着紧那小子,皇子怎么样?还得给我闺女挑,行,让她去看吧,看多了厌了更好。
一行人连夜出发,从许州的这个边界快马上京城,怎么着也得三天。
君泽身边的随行军医治外伤也还行,就算没有军医,就以前苏美玲给他的那些外伤用药,也够用。
可君泽的外伤很重,要缝针,无忧才决定将这事告知乔江南,让派个人来,就苏美玲的几个老少徒弟,随便一个都能胜任。
话说,君泽一天天伤才好了多久?又得缝一次,皇子这个职业真不好当。
信送出许多天了, 无忧就一天天的盼, 在君泽身边脖子都盼长了。
“你这几天不正常。”
“殿下,我是担心你的伤势。”
“不会,你通知了谁?”
虽然知道自家殿下面冷心热,可当接触到君泽那冷得像冰锥子的眼神,无忧还是乖乖的招了。
“属下给乔先生去信,他也回了,说会安排韦冬前来。你放心,我让先生不告诉乔姑娘。”
不告诉啊?还行,不折腾他的姑娘,君泽就饶了无忧。
不过,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担心?她担心,他心疼,她不担心,他更心疼。
无忧和无虑眼里的殿下,那么重的伤呢,还想下地,走了几步,缠了半个上身的绑带又全被血浸湿, 这才又靠回床上。
靠着, 也不休息,双眸就盯着窗外那抹春色,二月刚过,树上才冒的那点娕芽要是有灵性,都得被君泽盯得缩回去不敢生长。
无忧和无虑不敢出声,但不妨碍他们眼神交流。
无忧:殿下不对劲。
无虑:早看出来了。
无忧:你说会因为啥呢?乔姑娘又不知道,她也不会来,殿下紧张啥?
无虑:不懂。
“热茶。”瞄了一眼两心腹,君泽蹦出来两个字。
无虑麻溜的去准备热茶。
“书。”无忧没事干,君泽又给他找点不活。
俩心腹侍卫也难,心里嘀咕啥都能被主子从表情里看出来。
无忧把书给殿下送上,瞧着上边的字,他已经把字认全了,嗯,就是认得字的形状,但就是不知道字叫什么。
君泽已经翻了十多页了,茶还没上来。
伤口又疼得人异常烦躁。
“茶……”呢。
君泽的茶呢还没说完,无虑便带着乔江南,乔钰,韦冬,还有战英和刘平安他们几个顶着一头一身的水进了来。
京都,下了快半月的大雨,就没停过。
“先生,姑娘,快请。”
无忧见着乔家人,亲切得很,特别是知乔姑娘来了,他家殿下就心情好,人就正常,不折腾他们。
“叔,小乔,你们怎么来了?”
“你别动,别动,伤得真够重的。”
君泽想着要下床,被乔江南两步上去阻止了。
那伤,一看就很重,半个上身都绑着布条,还往外渗血,乔钰看得又气又疼。
“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伤成这样子?上次伤的左边,这次是右边,下次……”
没有下次,乔钰赶紧闭嘴。
有乔江南在君泽很规矩,看了一眼乔钰,浅浅的笑了笑,实际心里乐开了花,不用问也猜得到,定是不放心他,她才来。
三个多月没见,日日念终得见,身上的疼痛从见到那张俏脸就已经消减不少。
“快带先生他们去换干净衣裳。”
这天还是冷啊,湿了一身更冷。
“治伤要紧,冬子,你快准备吧。”
“好的叔。”
韦冬提着药箱进来的,无忧无虑很快的把君泽床上的书,被子枕头什么的整理好,把人扶着躺好。
很快也有干布巾拿上来,给乔江南和韦冬擦拭满头的水。
“小乔你先出去。”乔江南转头对身后的闺女说。
“哦,好。”其实乔钰想留下看的,但老乔的眼神不容商量。
“带姑娘去旁边的房里,准备热姜汤泡一泡,别着凉。”君泽刚一见姑娘欢喜着,现在再看她,就剩下心疼了。
乔钰看向君泽,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对她扯了一个笑容并轻点了一个头,她这才放心的转身出去。
乔江南留下,帮着打光,用着手电什么的,已经不用避讳君泽和韦冬了。
君泽知道手电的出处,韦冬不知道,但他不问,反正问也不说。
这里地处京都城外的一个挺隐秘的地方,一个大院子,有点像大户人家,但防卫森严,自从君泽受伤后,就进了这里住下,之前就是为了现在而准备的地方。
乔钰出了君泽的房间,就有婆子迎上来,“姑娘,你这边请。”
乔钰点点头跟了过去。
婆子把乔钰带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京都靠北,偏冷,房里还燃着炭盆,上热巾擦手,上茶,然后还把软塌上的靠垫拍了拍松软些。
“姑娘,你先换下湿衣裳,歇一歇,奴婢去准备热水姜汤。”
“好的。”
乔钰喝了杯热茶暖和,把外袍脱了就靠在矮塌上发呆。
君泽那里,韦冬第一次单独手术,缝线也算是手术嘛。他紧张,毕竟面对的不是普通人,在想万一失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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