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位施夷光,你就是范蠡大夫推荐过来,被他格外看重的经商奇才?”
确认赵青将参与活动之后,斟戈忘怙欣然道:“范大夫的眼光,我还是很认可的,如果你也跟着加入的话,则可以获取三十粒的初始金额。不要看比九十九少了许多,其实,别的人也不过五到十粒而已。”
范蠡认可的经商奇才?赵青心中若有所思,想起了郑旦当初所言,在美人宫的运营竞争中,西施是唯一一个能够不亏损而小赚的初学者,这么说来,她确实在商业上有着过人的天赋。
理论上来说,作为文子的大弟子,范蠡的道家修养应该极高,不至于因纯粹的美色就喜欢上一个人,若是他真的有跟西施成为一对的可能,那么两者之间多半有着共同的话题,彼此互为知己。
在一项技艺上的天赋,臻达天下绝顶之人,自然而然会生出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心中常怀孤寂,难以寻觅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知音。
虽然不好说现在范蠡在经济学上的造诣,跟文子相比谁高谁低,有无分歧,但目前看来,他或许正如琴艺大成的俞伯牙,期待着未来会有“钟子期”的出现,若是遇上了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必将结下深厚的情谊。
这么说来,西施也是个值得深入结交的人才啊!赵青心中暗暗思索,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在这个方面,对她进行一定的投资。
与此同时,听到一个没什么修为的施夷光,得到的评价居然也远在自己之上,刚才那些议论纷纷的巫者,此刻却并未再次发声,似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这并非是因为西施的美丽让这些人为之叹服,毕竟相当数量的巫师,各种拜神祀鬼,见惯了非人之物,其审美观都异于常人,对此有着惊人的抵抗性。
他们之所以转变了态度,实则是范蠡所掌控的势力,有着惊人的威慑力,在越国的经营关乎到了守陵人们的生活水平,涉及到了其获取修炼资源的各个渠道。
像诸稽氏、常氏这种大家族,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在越国境内,最多也不过遭到一些排挤打压,只要遵纪守法,自身没什么问题,也不会有多少实际上的损失;
但若是得罪了范蠡,或者说挡住了他推行新政策的道路,那便会受到对方运用商贸手段,全然“合法”的制裁封杀,以最纯粹的金钱攻势摧毁敌人的关系网,令其从看似团结的内部开始瓦解。
多年之前,也不是没有占据数座大邑、经营上千年、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强盛家族,依仗其结盟的数家宗派、氏族,敢于公然对抗范蠡发起的工商业整合行动。
然而,在越国司空署未调派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这个地头蛇不过支撑了两三年时间,便连接发生内讧事件,坐镇家族的几尊强者,因利益纠纷而各种互相背刺,实力一落千丈,只能以小宗代大宗,主动变卖家产,“自愿”迁往东瓯边境,变成了助越国同化附属国的先锋。
……
“说起来,‘斟’之一字,其实就是以酒祭神的一个步骤。”
凭空抓出了一只精致的铜爵,在里面斟满了清酒,斟戈忘怙微笑着看向赵青、施夷光等人,淡淡开口介绍道:“所以我在这里分发‘圣酒’,其实正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代表先祖嘉奖出众的人才。”
斟戈、斟鄩、斟灌三氏,其本义原是斟酒前以戈杀俘、斟酒时进行度量、斟酒后浇地降神,属于为夏王室代行兵事、代掌财政、代行赏罚的三大重臣,也就是车正、牧正、疱正这三正之位。
不过,这些太过遥远的荣耀,与斟戈氏如今的现状相比,更衬托出家国衰落的黯淡色彩,因此他并未说出口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回想了一番,感慨不已。
“看得出你参悟传承的效率极高,若是赌上太长时间,或许有点浪费此次前来的机会。”
弹指将桌上的这九十九颗薏苡送到了赵青手边,斟戈忘怙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扫视在场众人,补充道:“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不妨加快一些游戏的流程,采取能迅速分出胜负的方式。”
“嗯,剩下的五只朝菌,就改换到广阔些的场地,一次性全部布置完毕,任由你们各施手段,对其进行探查、祷祝、卜算等等,准备好到时候下注的策略,再逐一揭晓、分轮次结算吧……”
话语未毕,只见他突然双手向外一推,整座殿堂顿时一阵轻颤,这一角的空间,骤然变得广阔了百倍。原本紧凑的布置,如今显得疏落有致,空旷而宁静。
远处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亮度却并未因距离变远、空间增大而稍减,反而显得更加柔和、温暖。
这巨大的变化中,殿堂的其他区域却丝毫没有失真变形之感,相反,与被延展的这一角区域相接的部分,均呈现出融恰自然的状态,仿佛这殿堂原本就是如此一般,给人以宏大而悠远的感觉。
与此同时,装着朝菌的玉质方座簋,无风自动,像是有生命一般,其盖子迅速合上,然后整个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接着从边缘处分裂出了四道虚幻的影子,缓缓凝实化作了跟前者一模一样的方座簋。
它们与原来的方座簋加在一起,便是五个,各自飘向了不同的角落,安放得稳稳当当,每一个玉簋的盖上,都标有甲乙丙丁戊的记号,以作识别区分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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