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竹林小道上,云霁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就要落山了,正好吃晚饭,云清池应该也回来了。
远远的云霁就看见云清池正准备出门,便高声呼喊,“阿爹!”
听到云霁的声音,云清池转身,朝云霁跑来,小山般的身躯带起一道劲风,两边竹干都被带斜起来,云霁也向云清池跑去。
“闺女,我正要去找你来着,我刚回府下人就说你在厨房做饭呢!”云清池惊讶的看着云霁,“是嘛,闺女?你真做饭呀!”
云清池上下打量着云霁,看云霁一点事都没有,狐疑道:“不该啊?你都没把厨房烧起来吗?”
云霁:……
果然亲爹,我在你心里到底怎么个形象啊!
云霁上前拉住云清池的胳膊,在云清池身边小小一个,撒娇道:“阿爹,我已经准备好几天了,今天上手怎么也是有个保险的呀。”
云清池想到前几天飞星来禀,“哦,好像是说你买了食谱准备学厨来着。”
云清池抬手揉了揉云霁的头,“你怎么想到要学厨了?”
云清池也不责怪云霁做这些杂事,虽然今天那些老对头拿这件事揶揄自己,但是只要云霁喜欢又有什么,不过还是很好奇云霁怎么就对厨艺感兴趣了。
“阿爹,我就是突然兴趣就来了嘛,”云霁开始忽悠云清池,“之前在城东的一处小酒楼吃到一道菜着实美味,然后我就产生下厨的兴趣了,”对着云清池眨了眨眼睛,“主要还想亲手做羹汤孝敬阿爹。”
“哈哈哈!”听到云霁的话,云清池乐不可支,“我闺女就是心疼我。”
云清池欣慰的看着云霁,“再过几月你就及笄了,”叹了口气,“我闺女长大了。”
看着云清池伤感的眼神,云霁知道,云清池是想到了扶苡徽,打断云清池的回想,云霁跑开,向云清池招手,“阿爹,快跟上,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云清池看着长大了,越来越像扶苡徽的云霁,收回思绪,低声道:“苡徽,我不负你的嘱托,待闺女及笄,我也要为我、为你走接下来的路了,”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纳戒,温柔开口:“相信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吧?”
然而回应云清池的只是周遭竹林的簌簌声,高大强壮的云清池在此时却给人无比脆弱之感,落寞而萧寂。
“阿爹?”
“来了,闺女!”云清池大步流星走开,步伐轻快,隐约透露着兴奋,丝毫不见刚才的沉寂……
夕阳西下,天边晚霞犹如翻涌的火海,似要吞噬一切……
橘黄橙红的余晖拉长了云霁和云清池的影子,一个高大壮硕,一个娇小柔弱,一如儿时骑坐在云清池的脖颈之时……
云霁的诉说声,云清池的欢笑声荡漾在此间,久久不散……
来到风清院,云清池停下脚步,眷恋的看着门檐之上的牌匾,温柔笑道:“这风清院三个字还是你母亲亲手题写,”转身慈爱的看着云霁,“你可知你名字的由来?”
云霁垂下眼帘,随即娇笑,“阿爹,你看了这匾后就问我,不是很明显吗?”
云霁抬手指着自己,“云霁,”又指了指匾,“风清。”
云清池爽朗一笑,“不错,云霁风清,这饱含了你母亲对你的祝福啊,”云清池感叹道。
想到什么,云清池又笑道,“闺女,你看我,”云清池抬起手,握紧拳头,雄厚肌肉暴起,抬头示意,“有力不?”
云霁:“……”
“有力,非常有力。”云霁肯定的直点头。
“那你对为父我,你大伯父,二伯父的名字作何感想?”
大伯父名云砚归,二伯父名云慕枫,父亲名云清池,都挺好听的,就是和云家男人的块头有些不符,斟酌了一会儿,云霁试探道:“还……还不错?”
“是不错,但是为父我却因为名字老是被那些迂腐的骚客揶揄,”云清池冷笑道,“名山石、土木,要嫌我们粗鄙,现在又嫌我们不配,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有那个实力这样讽刺我们云家,也就是我们不屑与他们白费口舌罢了。”
“你母亲嫁给我后,久久未有子嗣,他们讥讽我还不满足,转而那些所谓贵妇嘲笑你母亲,哼”云清池捏紧拳头,“迟早我会一一讨回。”
“说来也是因为这个名字与你母亲结识,”云清池满眼爱意,深情望着牌匾。
云霁看着云清池的背影,若有所思,云清池最近经常提起往事,偶尔还会表现出对某些人的不满。
云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想书中对云清池的描写,似乎在云霁及笄后第二天,云清池消失了,直到云霁死去,云家没落也未出现过,云霁甩甩脑袋,有关书中的内容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了许多。
意识到这一点,云霁惊觉有关书中的内容可能不久后会完全消失,看着云清池,待送走云清池后得赶快将其记下。
云霁上前,“阿爹,我们进去吧。”
“嗯,进去吧。”云清池应道,眼中无限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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