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玲珑阁雅间
骆归留一袭大红色的华服,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装修奢华的雅间里灯火通明。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眼过之处的悦来客栈,大门紧闭。里面的食客推杯换盏。
雅阁里燃烧着上好的木炭,淡淡的香气围绕在屋内。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饭菜,阳城知府秦慕淮,如饿死鬼投胎,吃的狼吞虎咽。
“我说骆大公子,你都看窗外看了大半天了,悦来客栈里最好吃的东西都在桌子上了,你还不满意?”
最近几天骆归留总盯着窗外发呆,秦慕淮以为骆归留在欣赏雪景,无意间坐到骆归留坐的位置上,才发现,骆归留一直盯着悦来客栈看。
骆归留归来,秦慕淮特意点了悦来客栈的招牌菜来讨好骆归留。
近两天,很多百姓到知府衙门告状,说家里的祖坟被盗。秦慕淮忙得焦头烂额。
属下提醒他,牢里那个昏迷的囚犯不正是盗墓贼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慕淮立马想到帮他抓住盗墓贼的是在回春堂卖草药的姑娘。
秦慕淮死皮赖脸的求到骆归留这里。
“归留,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你就告诉我那个姑娘的住处吧!”
美食不行,秦慕淮改打起了感情牌。
“眼看着还有两个月便要过年了,你忍心让我死在年前吗?”
盗墓贼,掘开人家的祖坟,让人家的祖先得不到安宁,后世的人得不到庇护,知府衙门外天天围满了披麻戴孝的百姓。
这般损阴德的事,秦慕淮日以继日一点头绪都没有,被受害的百姓,折磨的苦不堪言。
酒壮怂人胆,秦慕淮,仰头喝掉满壶的烈酒,俊俏的脸上,染上了红韵。
“骆归留,我和你说话呢,你哑巴了?别忘了,小时候你被一群千金小姐蹂躏的时候,可是我救你出她们魔爪的。”
“如今,我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秦慕淮有些醉了,微红的脸,说话大舌头。摇摇晃晃的从桌上站起身,走到骆归留身边,站立不稳的身子堪堪的往骆归留身上倒。
骆归留厌恶的推开秦慕淮,面具下的脸色可怕到醉酒的秦慕淮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秦慕淮醉言醉语的嘀咕,骆归留推开他,他又贴了上来。
“骆归留,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被马尚书家的女儿,马白莲强行脱裤子的事吗?是我义气的打晕马白莲救的你……”
“还有……”真正是酒壮怂人胆,秦慕淮越说越起劲。
骆归留取下面具,倾世绝伦的脸上,乌云密布。勾魂摄魄的眼眸,周身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嘭……”一声巨响,上一刻还在喋喋不休的秦慕淮,就这样被骆归留毫不留情的从三楼的窗户口,丢在了大马路上。
落地,秦慕淮酒醒了一大半,身体疼得感觉肋骨断了无数根。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寒风中夹杂着冰封三尺的冰凉。骆归留与生俱来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慕淮。面具下的眼眸释放着骇人的杀气。
秦慕淮心下大惊,心中暗恼自己这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顾不得身上剧烈的疼痛,秦慕淮赶忙爬起来。
“归留……”秦慕淮战战兢兢的唤道。
骆归留眼中充满杀气,伸手掐住秦慕淮的脖子,如天籁的嗓音,冷冷的开启,“不要以为是我骆归留的朋友,说话就口无遮拦!”
骆归留是个可怕的男人,冷酷,绝情,对女子唯恐避之不及,更厌恶有人在他耳边说起他不爱听的事。
秦慕淮感到一阵窒息,醉酒的脑袋,顷刻间清醒。剪秋的眸子,示意骆归留放开。
“记住,那些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若让人知道,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骆归留的语气很冷,殊不知,他不让秦慕淮说出去的事,以后他自己求着让苏卿墨知道。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在秦慕淮翻着白眼,快要见阎王的上一秒,骆归留松开了手。
“咳咳……”得到自由的秦慕淮剧烈的咳嗽起来。
感知到骆归留杀人的气息,他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咳好了吗?好了就起来。准备马车出发。”骆归留背着手立在夜晚的大雪中,收起自身的气势。
“去哪里?”秦慕淮脑子一时缺氧,有些短路。
骆归留冷冽的眸子鄙夷的看着秦慕淮。
“哦哦哦……我马上去准备。”受到骆归留的眼神召唤,秦慕淮智商归位。
黑暗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急行。
马车内,秦慕淮摸着被骆归留差点捏断的脖子,一脸幽怨的看着闭目养神的骆归留。
骆归留爱红衣,今日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白衣。
“看够了吗?”闭目养神的骆归留,庸散的问道,缓缓的睁开眼睛。
秦慕淮不说话的,盯着骆归留身上的白衣看。他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骆归留,小时候的骆归留长的粉雕玉琢,一声“姐姐”,让他挨了骆归留二十年的蹂躏。
“我穿白衣很稀奇?一直盯着看?”骆归留语气庸散,眼含冷意。
“当然稀奇,我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你,除了红色,再也没有看你穿过别的颜色。”秦慕淮答。
“这有什么稀奇?穿腻了红色,自然是要换个颜色穿穿。”
话落,骆归留懒得理秦慕淮,庸散的靠在马车里,手里拿着苏卿墨的简体字。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吓得秦慕淮缩了缩脖子,当场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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