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
天岐站在药铺外生气地喊着那个悠闲自得,甚至放松下来摸着女子手不放的家伙。
他这病倒是好了。
教半夏写字,那就是没有把半夏当做病人来看。
当徒弟来看,手把手教是正常的。
但放在白凌这里,就很不正常,碰不是病人的女子,以前从未,谁不知道,他可是除妖师内公认的不成亲主义者。
还想让她回去和他母亲白秀秀说这个。
“我,是不会成亲的。”
这不是存心让她去挨骂的。
如今在这里老牛吃嫩草。
哼。
把这个告诉白风,师父不算是什么外人,说的也不是什么外人的事情,更不是什么坏话,当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告状。
到时,白秀秀也就知道了。
“医师大人,天岐姐姐来找你了。”
半夏一脸无奈,出声提醒着握住她手不松也不放的白凌,面前的纸上,笔下,已经被停滞不前的毛笔晕黑,感觉提起笔,就能看到底下的纸被弄破了一个口子。
“我知道。”
白凌轻声回应,松开手,从半夏身后直起身子转向门外怒气冲冲而来的天岐。
半夏也转头去看,感觉天岐在生气,放下笔站起身先去柜台内温习医师大人教过他的草药。
川谷出声:“进来坐吧,外面天热。”看了眼白凌道,“还愣着,倒水啊。”
白凌叹气,只好去倒水。
天岐进门,在白凌倒水的时候抓住他手腕道:“你吃过午饭没?”
“没呢。”白凌说完就后悔了。
“那就跟我去青红楼一趟,回来正好吃饭,回不来,就在那边吃了再回来。”天岐拉着白凌往外面拽。
白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猜也能猜到,是谁惹天岐不开心了,除妖师里是勇常胜,除妖师外,还是这个勇常胜。
吃了也还是要被拽着走出去。
逃不过天岐的魔爪啊。
“半夏,师父,我出去一趟,今天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白凌停在门边大义凛然地回头道别。
半夏和川谷望着他们走远,看回来相视一眼,继续各忙各的,半晌,想起白凌那模样,祖孙两个同时偷笑一下。
走在街上,天岐松了手。
白凌赶紧揉着手臂,不想这妙手无辜被牵连,看天岐还在气头上,刚想开口,却见天岐去了一间小铺子。
他也只好等着天岐买好银耳还有绿豆出来。
“天岐,你真的变了。”
白凌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欣慰道,“还知道找人出气了,也还知道买点降火气的东西吃。”
找人出气?
这种事早就做过了。
天岐想起以前白风受伤,就是听了勇常胜的劝才去监牢里找尧炙的麻烦。
“是三泉让我买的。”
“三泉。”白凌笑了笑,“他是不错。”
“那勇常胜呢?”天岐想听白凌的话。
“他啊。”白凌不屑,“你不是应该清楚,从小就是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
天岐盯上他。
白凌假意咳嗽一下后继续道:“现在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没。”天岐看回眼前。
白凌不解:“那你生什么气?难道是你那个跟班给你惹麻烦了。”
“他还好。”天岐不耐烦道。
“那,总不会是那个三泉,他对你很照顾,还知道让你出来散散心,那就别多想了。”白凌感觉还是那勇常胜让天岐心烦了,能想到的也就成亲那事。
天岐和他倒是一样。
一个人的床,身边多了一个人,总是会不自在的。
“所以。”天岐停下,对着他露出笑,又往边上看去不想让别人听到,改口道,“跟我来。”
白凌跟着进了小巷。
好端端不走大路,走什么小路。
他有埋怨也是不敢发,只能耐心听着走在前面的天岐在他面前发着牢骚。
“白凌,你知道勇常胜为什么到这来。”
“不就是来找你吗?”
“找我,是找我,可是,他说,是他娘让他出来找我的。”
“他娘?”白凌忍不住笑了,想着这勇常胜这么大了,在这种事上还要过问娘亲的意见,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能有胆量出来找天岐,也算大有长进。
“笑什么?”天岐不满,想着白凌是明白了就没有点明,“怎么才能让他老实回去,他还缠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要是什么都和他说了,他又要胡思乱想了。”
“是不能说。”白凌考虑一会道,“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他就不会死心,你说了,他会伤心,而你也是怕他笑话你自作多情,所以,什么都不要说,等他亲口和你说明白。”
“你觉得他像是那种会老实坦白的人吗?”天岐还记得,勇常胜用脏水泼白秀秀院里的花草,害得它们都枯萎后还死不承认。
她亲眼看见的,就拉着白风一起过来看,反正白风也喜欢做这种偷看的事情。
在白秀秀从那一片专心看书学习的除妖师少年还有少女的面前拎起勇常胜出去时,大家都看了过去,甚至有人跑了出去。
她就混在人堆里。
白风本就在房外偷看,眼看着白秀秀带了人出去,也走过去。
勇常胜一直在抵赖,看到白风过来就知道做坏事被人发现了,神情倔强地垂下了头。
“常胜,真不是你做的吗?”白风是笑着对他说的,“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勇常胜心虚,低头承认了:“是我做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白凌明白,望着前面在巷口停下的天岐道:“他不说,你就逼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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