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天岐大人,这样不太好吧。”刘轩云故作为难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疼。”被自己的手弄疼后轻喊一声。
他又把手放开,小心地撩起衣服,低下头自己一个人往里看着。
“伤口没事,就是渗出一点血来。”刘轩云看后又合上了衣服,朝着天岐笑道。
天岐无奈地起身去找了药和白布,放到桌上后给了刘轩云两个选择:“你是要自己换药,还是我来帮你换。”
刘轩云低头偷笑了一声,回道:“那当然是天岐大人帮我换更好。”
天岐又追问:“那脱不脱衣服?”
“脱。”刘轩云抬头,变得识趣起来,“我当然要脱,这就不劳烦天岐大人了。”手拿着衣服刚脱到手臂上,想起什么急忙起身去关了门,回到位子上向着天岐解释,“还是把门关上,免得别人看到了会坏了天岐大人的名声。”
天岐不在意道:“你这样倒好像是怕坏了你的名声,一个大男人,不过是换个药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刘轩云脱下了衣服,一只手靠在桌上,看向天岐:“可是,女人换衣服的时候,不都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嘛,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怎么就成了偷偷摸摸了。”
说得也有道理。
天岐轻笑一声,身子下面一阵热浪涌出,她不想再起来帮刘轩云上药,便招招了手不满道:“过来点,离那么远,我怎么帮你换药。”
“好。”刘轩云见天岐气愤,立刻听话地把手放下,搬着凳子坐近。
天岐拿下了刘轩云身上又泛红又泛黄的白布,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又拿了药抹在伤口的地方,一抬头就看见刘轩云龇着牙好像很痛的模样。
她动作放缓继续替他涂着药,听到一声吸冷气的声音,出声劝道:“痛你就喊,不用忍着。”她知道换上了新的药,伤口还没恢复的话,就还会痛上一会。
刘轩云挂着笑,摇了摇头:“是有些痛,不过喊了也不会不痛,所以我还是不喊了。”
他倒是明白。
所以,先前都是在装模作样了。
三泉在房外为着树倒下的事忧心的时候,他还在屋里大喊大叫的。
一时气愤,天岐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刘轩云的眉头顿时都皱在了一起,又连着吸了几口冷气,忍痛没有喊出声。
天岐见了也消了怒气,帮着刘轩云把伤口重新包了起来,拍了一下他没受伤的地方,道:“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刘轩云穿起衣服,天岐又看了看收回的手,上面刚才那么一碰有些潮湿,是汗。
她看向门外:“穿好衣服,把门开了,等晚上吃过晚饭,我带你出去再买几件衣服,还有鞋子,回来后,你就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不用了。”
天岐有些惊讶地看回穿好衣服,正看着她的刘轩云,又问了一遍:“你说不用了?”她有些怀疑是听错了。
这种话居然会从刘轩云嘴里说出来。
刘轩云又拿出勇常胜给他的银子放在了桌上,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我现在有银子,买衣服鞋子这些东西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
天岐看了眼桌上:“那好。”
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不过,你还是小心点,骗了勇常胜的银子,你一个人出去,你就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刘轩云凑到天岐的面前,直视着天岐的眼睛含笑道:“我不担心,倒是天岐大人,是在担心我一个人会出什么事吗?”
天岐看向别处。
她是不用担心,勇常胜就是嘴硬手欠,做不出什么坏事。
刘轩云见状起身去开门,开了门看了眼外面的好天气,又看回门内不愿开口的天岐:“我在遇到天岐大人之前一直没有出过事。”
天岐听了没有感到一丝安慰,反而认定了一件事情。
她把视线移回到刘轩云的身上,逼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是承认,一开始和我的相遇也是一场骗局。”
刘轩云扬起头,又加了几个字:“是危险的骗局。”
他别扭地走回来瘫在位子上,把身子挺直了向着天岐解释:“天岐大人,既然说到这件事了,那我要向你坦白。”
他的眼里没了笑意,神色倒有几分认真。
天岐见了不自在,轻笑:“坦白什么?”她倒是想看看刘轩云又要演什么戏。
刘轩云对上天岐的目光,直到天岐也看着他时才缓缓开了口:“我其实,是故意被那蜘蛛妖吞下的,就是为了能让天岐大人救下我,好有个借口留在天岐大人的身边。”
“是吗?”天岐一点也不惊讶。
刘轩云沉下脸,隐隐明白了一些东西:“天岐大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语气还不是很肯定。
天岐却可以很肯定地回道:“你已经坦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么,这件事我知道也就不奇怪了,一开始我就不太相信一个人能在妖的肚子里活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刘轩云把腿都收到了桌子下面,面朝屋内放松道。
天岐故意装作生气地追问:“放心,你放心什么,我知道,但是不代表我能原谅你,今天是不用扎马步了,明天继续。”
“啊。”
刘轩云又把头转了过来,眼睛眨巴了几下后低了下去,认命道:“我知道了,天岐大人,不,是天岐师父,我们明天可以找个阴凉点的地方扎马步吗?”
说完,他又一脸期待地望着天岐。
天岐迟疑了一下,想到刘轩云身上的确是有伤,还是被她刺的,便也同意了:“扎马步在这房里也可以,不过,练剑的时候,就一定要到宽敞的地方,会晒到太阳也是在所难免。”
“明白。”刘轩云高声道。
天岐把药和没用完的白布放到了一旁,拿起自己的剑,拔出来看了一眼,想着该给剑保养了。
她去拿了棉布还有擦拭剑身的防锈油。
刘轩云坐在凳子开始不安分地晃起了脚,双手都放在桌上,一只手去碰着辟妖剑,看了看正在忙着擦剑的天岐,嘴上问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坐着等吃晚饭吗?”
天岐头也没抬:“你可以继续坐着。”
刘轩云想起什么,站起来:“那我站着等吃晚饭。”
他离开位子,在天岐的身旁走了几步,感觉腿上还是软绵绵的用不出力气,又是酸又是痛的,便来来回回地走着,想要尽快恢复过来。
练武怎么这么费劲。
说起来,他以前也是经常见到安蒙还有鱼幽练武的模样,他们都是一点也不辛苦的模样,还有尧炙,一整天跑跑跳跳的也能很轻松地说着话,难道都是因为他们偷偷摸摸地扎了很久的马步,所以做起别的事来就不觉得辛苦了。
看来,他也要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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