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的。
寿终正寝,这种死法比起别的死法可是要好多了,至少走得很安详,不用在死前还备受折磨。
不过,这老头先前故意误导他和天岐,让他们以为是辟妖剑害死了这些人。
真是居心叵测。
刘轩云朝着老人离开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回过头又笑着把辟妖剑往上抛了一下,右手离开后又很快地在半空中握住了辟妖剑。
这个动作,天岐大人在城外树林给他看过。
他学得应该很像。
刘轩云沾沾自喜地等着天岐的夸奖。
天岐见了感觉眼熟,想起后暗自惊讶,刘轩云这个动作倒还学得有模有样。
她低下头不想让刘轩云发现她脸上的神情,挪动步子朝着他身边走近一些。
刘轩云脸上微微有些讶异。
天岐大人怎么主动走过来了?
天岐盯着辟妖剑,好奇地说着:“让我拿一下这辟妖剑,我怎么看,这剑在你手上好像也不是很重。”
刘轩云轻笑一声,心中释然。
原来天岐大人故意靠近他是为了能亲自拿一拿这辟妖剑,他还以为她是要出尔反尔,反悔先前说的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
但换个角度来看,天岐大人喜欢谁便会自己走上前的。
刘轩云眼中笑意更深,面上云淡风轻地看了天岐一眼,应了一声:“好。”
天岐抬头看了眼刘轩云,又看回辟妖剑。
辟妖剑被刘轩云装模作样地轻轻放了下来,剑尖落在地上,剑身开始转动起来,天岐疑惑,又抬起眼注视着他。
刘轩云笑了一下,解释道:“我这是和天岐大人的那位朋友三林学的。”
天岐收回视线,不满道:“三林用的是长枪,你用的是剑,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况且,三林爱把玩长枪的习惯也是恶习,只是没有人能劝动他改掉而已。
武器可不是用来玩的。
“是不能相提并论。”刘轩云抬高声音又在最后故意拉低声音,摆出一副失望至极被人伤透心的模样,哀怨地往剑铺门外看去。
朋友也是分等级的。
这人可以和人做朋友,也可以和阿猫阿狗做朋友,人又分成男的和女的,老的和少的,好的和坏的,美的和丑的……
差别何止是一条街的距离,非要对比就不得已要分出个高下,这赢的人或许早已是习以为常,而输的人定是心有不甘,滋生恶念。
所以还是不要轻易把人相提并论为好。
妖也一样。
天岐看着转动的辟妖剑感觉头晕,便也往剑铺外看去,心中纳闷,刘轩云又在伤感什么。
隐藏在他那嬉皮笑脸外表下的真正想法。
又到底是什么?
刘轩云望着远处出神想着。
他也不希望别人把他和妖王的那些儿子们放在一起比较,因为他们之间的差别可不仅仅是一条街的距离了,而是从这地上到天上的距离。
刘轩云望着剑铺外扬起头,看到的是对面房屋的房檐,陈旧的墙面,磨损的柱子,承载的也是不知何时就会被雨水打落的瓦片。
改朝换代,再寻常不过。
妖王之位也被妖族中的大妖小妖们紧紧盯着,哪位最得妖王器重,便越是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妖王,这自然要去拉拢巴结一下。
用的是屡试不爽的美人计。
可惜,失败了。
怪就怪在送到安蒙面前的美人,并不是安蒙喜欢的,而且这种显而易见的手段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安蒙又怎么会不明白。
不能沉迷于美色。
这一点,安蒙一直都很明白。
他也一定知晓,妖王的那些儿子们已经暗自交好,积蓄实力。
就像以前一样。
在他离开前,他曾好言劝过安蒙,别的妖可以先不去管,因为他们到最后也迟早会内斗,而钟冥就是那风暴的中心,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坐看风暴外的尘土飞扬,还有尘埃落定。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如果可以,那就用钟冥最想看到的东西和他做一场交换,让钟冥偏袒他们这一边,一旦偏袒,钟冥便可以帮他们从妖王的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妖王也不会怀疑钟冥。
刘轩云继续转动着辟妖剑,脑中在飞快地思索着,或许钟冥没有杀白风和天岐,也和钟冥最想看到的东西有关。
那就是妖族内能彻底安定下来。
杀戮只是安定前必须要用的一个手段而已,至于以后,最多是一个警示,所以,鱼幽的存在便是一个很好的震慑,日后,可以让鱼幽去看管监牢什么的。
他说了不算的话,就让安蒙去说。
在此之前,只需耐心等待,等待着他和安蒙在年少时互相许下的那个约定成真的那一日。
“若有朝一日,刘轩云为王,安蒙便为将,安蒙为王,刘轩云便为相,从此,两人相依为命,不再受人欺负。”
刘轩云“救下”被一群妖围住的安蒙后,笑着露出牙齿伸手对天发誓,虽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话却有些稚嫩。
而气势已经初见雏形了。
刘轩云丝毫没有顾及到牙齿上沾到的鲜血,任由鲜血流到嘴边。
安蒙抹了一下脸上的伤口,眼神平静地盯着刘轩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打断道:“你是在做梦。”
不是问话,而是一句肯定的话。
刘轩云也轻轻碰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继续大笑着向安蒙伸出手:“如果有朝一日,梦,不再是梦,那你也就不再是忍辱偷生的安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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