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一片血色。
巨石后的禁地,还是那副模样。
没有多余的废话,在付邪然殷切的眼神下,林诡运转起了引气决。
若是周遭存留着气运,那么这些气运便会向着林诡汇聚而来。
只是,等了良久,等到林诡都有些累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气运出现。
这里,哪里有什么气运?
失望地看了一眼周遭,付邪然苦笑了一声,而后自顾自地轻声叹道:
“阿姐她原来真的早就走了,走得干干净净。”
“你的这位阿姐,到底是个什么人?”
事情已经走到了眼前的这一步,林诡已经对这位付欣然,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因为她的死,给这个国家造就出这么一个疯子出来。
颓然地倒在地上,靠坐在一堆枯骨的旁边,付邪然喘起了粗气。
林诡知道,他的瘾犯了。
只是,付邪然并未像往常一样,掏出他的香包去吸食那蚀骨的幻毒。
抬头看着林诡,他开口讲述起了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十五年前,狂狮国是一个强盛的国家,有着一位神官作为依靠,皇族们可以肆无忌惮,周遭的国家,也都是半点不敢去惹的。
只是,这份强势,不单单是对外的,对他们自己的百姓,这些个权贵们,一样是肆无忌惮的。
那时候的狂狮国,被粉饰成了一个世人都羡慕的太平盛世,只是这盛世,却只属于少数人。
权贵们富有得让人难以想象,而百姓,却可怜的像一群臭虫。
那时候,活着,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为了成为这个粉饰太平的国家,运转的供料。”
闻言,林诡也不自觉轻轻叹息了一声,很耳熟,像极了当时世家当道的凤鸣。
“当时我尚是孩童,看不清这天地,后来才明白,若是这天地大势是正常的,如此强压之下,总归会有人逆势而起,翻了这肮脏的所谓盛世。
败德之气运,不得人心,便会离散,而总有新的气运,会凝势而起,换上一副朗朗青天。
可偏偏,狂狮国,做不到这些。”
林诡明白,当然做不到,神官的存在,让战家皇室的气运,离散却不衰,这是天道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的阿姐,是声名远扬的狂狮军神,以一介女流之身,横扫诸国,为狂狮国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让周遭国家,俯首称臣。
可就是这样的她,每每回到她的欣然庭时,却总是郁郁寡欢。
我总问她,阿姐,你为何总是不开心?她也总是回答我,因为百姓们,活得悲戚,他们,也不开心。”
这番听来,这位付欣然,不单单是一位勇武难当的军神,亦是一位心系百姓的贤士。
“恰逢那个时候,战家的那个神官战龙庭闭关修行,其势力也开始向悬天城都收缩,世俗的皇权,被他们放养在了这狂狮国。
没了钳制,皇族更是没了顾忌,对着国家的盘剥,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见过把人砍去双臂,当斗鸡去养,让后拿到擂台上互搏取乐的吗?
但那个时候,阿姐却变了,她的眼睛里总是亮晶晶的,像是有光,她总是一出门就是几个月,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准备着,准备着以一场雷霆万钧的变革,涤荡这个腐朽的国家。
她要让这个国家的百姓们,过上好的日子,至少,过得像个人。
而那时,正是个好机会。没了悬天城都的势力,皇权没了束缚,同样的,也没了依靠。”
听到这里,林诡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这位付欣然,是一位策动反抗的人,她想推翻这个国家。只是,从结果来看,她应该是失败了。
“起事之前,我总是缠着我的阿姐给我讲故事,她也总是很耐心地讲给我听,现在回想起来,这世上,只有她,对我是真的好。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她讲给我听的那一个个故事,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却也只剩下唏嘘了。
狂狮的局面,在当时,本来是无解的。如日中天的皇室气运,几乎剥夺了一切其他气运生长的权利,可是,总是有例外的。
阿姐讲她小时候,遇到了一位胖子行商,那商人和阿姐聊了很久,想来是在这样一个被愚民填满了的国家,看到这样一位有才情的女孩子,不免有些惊奇吧。
而当时的阿姐,用一壶清酒,从行商手里,换了一道气运,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气运这个词语。”
神色一顿,林诡恍然。
赵进财!
此刻,仿佛整件事情,都有了衔接。
当时的赵进财把自己做成了为天道贩卖气运的“走狗”,开始在天下做起了这见不得光的气运买卖,但他的本意又怎会是这样?他自己都曾清楚地向林诡说过,他有他自己的棋。
他,会把气运,卖给该拿着它的人。
显然,付欣然,就是赵进财选中的人选,清酒贩气运,因为这算不得生意,也入不得账,这个天下第一行商,就用这样的方式,悄悄地散播着气运的种子,期盼着有一天,这些种子能够生根发芽,为天道安排好的神洲命运,带来一丝预想之外的变化。
想来,付欣然携带着这份气运,成了一位了不起的军神,同时,也成就了这份气运,让它在暗中,逐渐茁壮了起来。
“阿姐对我说过,这狂狮国的皇室,就是趴在这个国家身上的血蛭,吸食着这个国家的精血,而她,要将这脏东西,从这个国家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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