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城外的一处幽僻的小林中,香帅透过林中缝隙,含笑看着驻扎在城外的这些凤鸣军将士。
在其身旁,是一位白衣将领,正是薛予。
两军对垒之际,这两人却在这僻静所在站在一起,着实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粮食,还是进不来吗?”
此刻凤鸣军和潜渊城皆被世家围住,香帅自然也猜到这些世家截断了凤鸣军的粮道。
“进不来。”
薛予颇有些无奈道,凤鸣军里掺的沙子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们这些被贬的前军侯们也并不能完全地掌握住这支军队。
“行吧,再等等看吧,淘不干净军中的这些沙土,我在潜渊攒的这些粮,还真是不太舍得分给你们。”
“老师,小气了啊!”薛予笑道。
只是,沉默了片刻后,他收起笑容,正色道:
“老师,为何不趁此机会反了?”
边镇上带了不知道多少年,薛予,甚至包括其他的这些军侯,对于皇权的敬畏也随着边塞的风沙渐渐淡漠了,比起皇帝,他们更信奉自家的元帅。
“我有教过你趁国乱,逆君反叛这种事情吗?”香帅反问道,言语中带着责备。
“那样的一个窝囊皇帝,取而代之又如何,于凤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薛予还在坚持。
“别再说了,此时休要再提。”
说罢,香帅便长袍一甩,转身离去了,这师徒二人的一场密会,终是闹得有些不欢而散了。
看着香帅的背影,薛予长长一叹,有些可惜,他心中坚信,自己的老师当皇上,一定比如今的这位要好的多。
然而,缓缓向潜渊城回去的香帅,心中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当这样一个皇帝,有谁,能比你做得更好啊......窝囊皇帝的消失,于凤鸣是好事,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
回身,香帅望向北方,那是凤城的方向。
一开始,他或许还在迷惑当中,但这段时间,出于对自己那位身份尊贵却被天下耻笑的老友的了解,香帅清楚,凤鸣的天,要大变了。
.......
果不其然,三日之后,一则消息宛如一道惊天炸雷,在凤鸣上空炸响。
整个凤鸣,都为之震动。
秦家的一处水榭之上,本来靠坐在摇椅上对自己的孙子秦染高谈阔论的秦不朽,在接到这则消息之后,猛然站起。
其身下,摇椅瞬间被碾成了齑粉,随风飘荡而去。
而秦染,更是被自己这位老祖宗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给吓了一大跳。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了老祖秦不朽开始了破口大骂:
“你怎么敢?凰守业!你怎么敢?你的窝囊......就为了这么一下子?”
一边骂着,他还一边狠狠锤打这水榭的木柱,震的周遭的湖水泛出了汹涌的波涛。
秦染从没见过秦不朽这个样子,他清楚,自己的这我老祖,真的生气了。
而让他这样古井无波之人如此愤怒,定然是万分重大之事。
事实上,如今所有世家的高层都处于出离的愤怒当中,这些暗中勾结龙岩国企图借卖国之计提升自己地位的家伙们,此刻都被推到了例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
凤鸣皇帝凰守业,对龙岩国,宣战了!
这消息,一时间让两国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几乎转瞬之间便破裂了。
龙岩国君当即下达圣旨,百万龙岩铁蹄,即日出征,讨伐凤鸣。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宣战,让龙岩国放弃了等待凤鸣世家的运作,遭宣战而不敢接战,对士气的打击是可怕的,有着北伐宏愿的龙岩国,自然是不会有丝毫拖沓,即刻做出了反应。
一时间,凤鸣国内,乱作了一团。
凤城中,世家近乎疯狂地开始撤离自己的势力,就仿佛他们只是被派驻在这里,而这里并非是他们的国都一般。
他们的节奏被打乱了,自然是要尽一切可能去止损的,至于说凤鸣的皇室,他们结果如何,世家们丝毫不在意。
几天之内,凤城官员便走了大半,有些是为谋出路,寻了个世家投靠后便带着妻小随世家离去,有些,则压根就是世家安插的。
那些少数愿意留在凤城,与国共存的官员们,看着如今凤城景象,也只能是日日哀叹。
国,终将不国了......亦或者说,这国,早就不国了,只是被粉饰了太久了。
粉饰的太平,终有一天会迎来清算。
宫中,皇帝凰守业伸展着双臂,他最宠爱的妃子冯贵妃正在为她抚正衣襟。
“爱妃,你说孤那天时,就着这一身,如何?”
“这身很好的,陛下,那天,定是要穿着这件最气派的凤袍去的。”
听的贵妃的话,皇帝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爱妃,到时打算穿哪件呢?”
“臣妾,自然要穿华服的。”
“好,就让孤借这龙岩国之手,把加在凤鸣军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也去了吧。自此之后,再无谁,能钳制这支强军了。”
“陛下,您说灵儿,会如当年凰舞女皇那般吗?破而后立?”
“哈哈哈......那当然会,她,也找到了她的刀客。”
......
宣战后不足一月,凤鸣北方的防线便被龙岩大军攻破。
自然,很大原因在于,守在那里的世家军队们,根本毫无战意,几乎是像被赶鸭子一样赶了回来。
三日后,龙岩军入兵临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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