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乔姿和蒋兴摇乐呵呵的看着对方手里姻缘牌的图案,一个是梨花一个是兔子,觉得有趣,又去看旁人的。
向晴姻缘牌上是愧花,庄晏手上的图案是一条蛇,鹿清风的姻缘牌则是一只肥鹅。
大家把手里的牌对了个遍,居然没有一对是能对上的。
魏楚好奇的向猪猪问道:“猪姑娘,你手里的牌是什么图案?”
猪猪抬手露出掌中的绿色姻缘牌说道:“西瓜。”
魏楚好笑的道:“都是些鲜花野草,家禽走兽,水果粮食的图案,这些百姓还真是奇思妙想。”
猪猪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只抱着庄晏先前做的大号竹筒杯,咬着吸管喝水。
魏楚却不放弃接着开口撩拨道:“看姑娘喝了一路了,喝的是什么?”
猪猪道:“桃花酒。”
看魏楚像要一直聊下去的样子,猪猪直接对庄晏摇了下酒杯道:“叔,你们先逛,我离开一下,一会儿回来找你们。”
得到庄晏的同意,猪猪转身就走,临走前瞟了童新一眼,看他表情似有难言之隐,心中了然,就牵着他骑着的小毛驴一起离队了。
无人的草从里,童新释放完身体里的水份后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不远处的毛驴正在悠然的吃着草,猪猪则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童新如今十八岁的年纪,八十岁的身体,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但也咬牙坚持慢慢的移动过去,在猪猪旁边坐下,低头不语。
临近傍晚,太阳西沉,微风四起,吹动花枝,花瓣零落。
猪猪仰头看天,童新低头看地,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风中隐隐带来远处阵阵清亮的歌声。
歇了半天,还是童新主动开口道:“谢谢。”
猪猪‘嗯’了一声音,没有什么反应,只静静地看着天空,彩霞满天,浮云四散。
童新又情绪低落地缓缓开口道:“每次遇到你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小时候齐叔捡到我那会儿,我刚被家人抛弃无家可归,现在遇到你,我又成了废人。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我也想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看到我过得很好,老天却总是爱折磨我,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堂堂正正活在这个世界的资格吗?我辛辛苦苦拼尽全力的站起来,老天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把我打趴下,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不公平?”
猪猪懒懒的道:“那你被打倒了吗?”
童新面露颓废,眼角泛光的说道:“是的,我被打倒了。现在的我不管再怎么故作轻松,都掩盖不了内心的害怕。我不想,不想当一个被人照顾的废物,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下苟且偷生,我多么想在遇到不公平的时候能挺身而出勇敢的站出来反抗坏人,打倒他们,做被人敬仰的那个人。我想用光我的力气,去奔跑,去跳跃,去搏斗,而不是终日像个被折了翅膀的鸟只能蜷在狭小的窝里等人喂养,了此残生。我怕师傅和师兄弟们看出来我的软弱,所以我想现在练不了武了就去多读点书换条路走,重新开始,呵,可是你知道吗?我根本看不进去,那不是我喜欢的,我感觉到好窒息,好压抑,还不如真的被人害死,能清清白白干干脆脆的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死都觉得窝囊。”
猪猪记得他被父亲捡回来的时候,像条可怜的小狗,表面倔强实则内里不堪一击,因为没有人陪伴,所以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自己身后,怎么甩都甩不开。
自己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长一双讨喜的招风耳,喜欢对人人畜无害的大笑,以此来小心翼翼的讨好周围的人,让自己不被抛弃。
猪猪知道他需要发泄一下心中不愤,也没多说,只是将手里的桃花酒拿出来给他倒在杯盖里递过去。
童新接过酒,喝了几口后又道:“对不起,原本不该说这些话来让你烦心,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能和谁说这些话了,你见过我最丢人的样子,所以我在你面前丢脸也不怕。”
猪猪笑了笑说道:“是我该说对不起,你这么真情实感的和我说这些,但这事没发生在我身上,我体会不了你的感受,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童新怅然道:“安慰的话我听了太多了,你这样就很好,我不想看到你怜悯的眼光,照旧把我当个正常人对待就好。”
两人坐在一起,喝酒闲聊,明明多年未见,还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此时的语气却像已经多年相知相伴过的老友一样熟捻和谐。
猪猪:“嘿,怎么说呢,这破老天爱折磨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他对每个人都很恶毒。”
童新:“怎么说?”
猪猪:“你看我爹,再看看我,或者看看你师傅,看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谁没遇到过糟心事,每个人都要承受命运的毒打。有些人被打趴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但有些人就是狂,打不倒。呵呵,那话怎么说来着,‘死是一件无论怎么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既然已经知道结局,活着的时候憋屈妥协有什么意义,只管去做,只管去感觉,只管去闹腾’。”
童新一笑:“是师叔祖的话。”
猪猪想到他也是一笑:“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有执念,都有烦恼,只有他是真的活得逍遥自在,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他那样的境界才能把命运的痛击当作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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