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月亮洒下奇异的微光,即使相隔万里,依旧可以感受到它散发的诡异威压。任何人长时间的眺望都会感受到来自基因深处突然释放的恐惧,使人战栗,使人恍惚。
格恩市东区,黑百合小酒馆。
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普通的黑发青年正坐在充满汗水与油脂气息交织的人群中,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敲打着油腻的桌面,凝视着对面那个男子。
对面男子衣着得体,五官端正,头戴灰色报童帽,隐隐露出几缕褐色的头发,只是那副便秘表情破坏了整体的绅士气质。
桌上摆着的是一副黑白双色的木制棋盘,其中代表黑发青年的黑色棋子将白棋层层包围,场上白色方只剩下为数不多还在挣扎。
胜利方显而易见。
“这位先生!你无路可退了,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一个成年人的必备素养。”
黑发青年低沉却略显青涩的声音响起。
对面男子面露愁色,褐色瞳孔散发微光,眉毛紧蹙挤压出一个川字,看了看周围后长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五枚铜色硬币甩到青年男子面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离开座位。
随后,男子走到吧台边点了些什么,开始与酒保攀谈起来,二人有说有笑,有来有往,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输了钱。
只是男子飘忽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黑发青年身上,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另一边,黑发青年看着还在上下起伏的硬币,揉了揉早已咕咕直叫的肚皮,将硬币一枚枚拾起装入口袋,叫来一旁的女酒保点了一份鱼肉套餐,一杯牛奶以及一份黑面包,黑色卷发下的眼睛偶尔瞥向吧台。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热腾腾的鱼肉套餐,拳头大小的黑面包以及一杯牛奶装在一份餐盘里递到青年面前。
他也不嫌弃餐盘上残留的油渍,伸手从盘子里拿出黑面包直接放进嘴里,才发现面包的外壳和石头一样坚硬。
青年名叫霍克·格温,是当地有名的地痞达里奥·格温的儿子。
最近,达里奥不幸罹患“城市病”,身体日见消沉。
一时间,原本恶名远扬的达里奥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作为他儿子的霍克也被殃及池鱼,常常被不认识的人打击报复。
因此他对自己的父亲怨气满满。
实际上,霍克身上有一个大秘密,这具身体里的意识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一个名叫蓝星的地方。
他本名王梓宇,一个二十五岁的单身青年。
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所知,目前所在地名叫圣威尔士联合帝国,经历过中古时期、资本的原始积累、专制王权、文艺复兴以及第一次工业革命五个阶段的欧洲国家。
“卧槽!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破事儿,一天到晚被追杀!”霍克心里发出悲伤的怒吼。
随着地痞父亲达里奥病情日益加剧,那些原本被达里奥迫害过的人开始针对他的儿子,害的他不仅丢掉了纺织厂的工作,还常常被不知名的人抢劫报复。
没有了收入来源的霍克只能从达里奥给的酒钱里克扣一部分,外加到酒馆赌棋蹭饭度日。
用力掰下一块黑面包沾过汤汁,咀嚼着散发着酸味与咸味的硬块,慢慢用唾液软化后再喝一口略带奇怪味道的牛奶才能勉强吞下。
随后把半条带着腥味鱼肉吃下肚子,强烈的饥饿感才消退下去。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又硬又难吃。”
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随后开始思念起香甜软糯的大米饭。
“穿越来到这里已经十天了,每天伺候那个达里奥,给他买酒,忍受他的语言攻击。还要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追杀,晚上睡觉还有怪声,这是啥地狱开局啊!”霍克再次在心里发牢骚道。
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格外瘦弱,十六岁的年轻人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体力与活力。
突然,感受到吧台的目光注视,霍克连忙低下头不与他发生目光接触。
“又是一个找麻烦的!早知道不去就好了,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
“看来只能选择拖延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之后伺机逃离。”
于是,霍克减缓了手上的动作,让原本已经离开椅子的屁股又落了回去。
男人瞧着霍克的动作,愈发不耐烦起来,气愤的撇了他一眼,好似再说:小子!你给我等着瞧吧!
早在霍克走进大门的前一刻,他就注意到此人的异常。
由于最近常常遭受不知名人士的攻击,他对于此类人有很高的敏感度。
因此,霍克打消了找他赌棋的念头,可一路看下来还是返回了这里,毕竟,相比其他人,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长的帅!不一定心怀不轨。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里同意了这场游戏,回过头来才发现贪婪才是一切的原罪,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
毕竟,赢了可以拿到一百卢克。
而输了只需要赔偿十卢克。
对于身无分文的霍克来说,赢了可以大赚一笔,输了也大不了一顿打罢了。
最近挨的打还少吗?
一百卢克也就是一银郎(一卢克大约值五块钱),银郎之上有金盾,银郎与金盾均为纸币,价值与金银挂钩,一金盾又等于二十银郎。
三者均有一、五、十、二十、一百、五种面值。除此之外,卢克还有二分之一,四分之一与八分之一的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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