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迎着朦胧月色进的村,挑着担子还哼起了小曲儿,今日他带去镇子上的鸡蛋和柴禾都卖完了,得了好些银钱。回来的时候还顺道去妹子家转悠了一圈,带回来件稀罕物。
他妹子可是全村嫁的最好的,相公是镇上的大夫,家中条件极好,跟他们这种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不一样。
心情愉悦地顺着村里的小路一路往家里走,待看见了月色下自家屋里竟然燃了油灯,张老汉的好心情登时不翼而飞。
脚下步子飞快,靠进了门口时伸腿就是一踹,“你个败家婆娘,这天都没黑透呢你点啥灯,皮痒了不是?”说着放下了筐,抄起扁担就要把张老太先抽一顿。
然而,借着灯光,张老汉冷不丁瞧见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二儿子,还有那败家婆娘一脸的泪。吓得扁担都丢到了地上,大步绕过张老太到了床边上,摸了摸儿子额头并无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喊了几声儿子又没反应。
转头对着还在哭的张老太厉声喝问,“咋回事,银生好端端的,咋睡着不起来?”
张老太平日里在村子里吆五喝六泼辣得很,可在自家男人面前从来都是听话的鹌鹑。这会儿被这么一问,忙是哭哭啼啼把白日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完了还义愤填膺,“当家的,那顾小七太恶毒了,咱们银生这回不仅吃了亏还丢了面儿,你可得去给他讨个公道!还有玉兰,我的心肝啊,一个女娃娃,这么冷的天儿被她推进了河里……”
张老太添油加醋把自家孩子的遭遇说了一通。
张老汉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气得不行,当下拿着扁担出门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顾小七一个女娃娃,怎么这么大胆子的,竟然敢欺负他的儿女。
……
却说顾小七这边儿,和弟弟吃饱喝足之后,便把一堆鱼骨头打包丢出去,他们这屋子就在山脚下,不知道冬日里还会不会有野兽出没,顾小七便走远了一些,找棵大树底下埋了。
填好坑起身拍拍手,迎着月色往家里走,这日子,真舒坦啊!
“唉!”刚刚感念完生活的美好,顾小七脚下就是一绊,得亏她身手好,侧身一跳,完美地一个转身,避开了障碍,不然指不定摔成什么样。
“什么东西?”顾小七站稳之后凑近了去看绊着她的东西。
好家伙,竟然是个人!
而且这张脸……
鼻梁高挺,眉峰凌厉,带着不可靠近的凛然气势,月色撩人,更衬得他如遗世谪仙,有着非貌美不可形容的人间绝色。
顾小七瞧得险些落下泪来……
犹记得那日黄沙漫天,乌云蔽日,成群的丧尸朝她逼近,只要她力竭,便会将她撕碎。
同伴弃她而去,血汗裹着黄沙迷入眼,看不见丝毫希望,黑暗来临之际,只有一人逆光走来,冲天的火焰将围在四周丧尸烧成灰烬,而他上前,把快要摔倒的她拉进怀里……
“师兄……”顾小七不自觉喃喃出声,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俯身去查看男人伤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再定睛一看,胸口,后背竟是交错许多刀伤剑伤,性命危矣!赶忙伸出食指抵到人嘴边,一滴灵泉从指间滑入男子口中,那苍白的面色顷刻间有了好转。
活过来了!
顾小七长舒一口气,这时才看清的男人的样貌。
不是他……只是侧面轮廓像了些罢了,也对,那家伙,都死好这年了。
顾小七蹙了蹙眉,有些懊恼,她的灵泉是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而自己竟然情急之下,给个陌生人饮了灵泉水,好浪费!
片刻后男人气息稳定下来,顾小七四下瞧了瞧,这附近并无什么痕迹,穷乡僻壤的,这人哪儿来的?还带着这么多伤?拍了拍男子的脸,“喂,喂喂,醒醒。”
那人依旧没反应,顾小七不耐,他喝了自己一口灵泉,至少要把人救回来,讨回些医药费吧。至少看这人穿着,是个有钱的,应该能要到个十两八两的。
这般想着,顾小七拎着人后脖子把人给提起来,往肩上一扛。
顾小八见姐姐迟迟不归,担心地扒在门口守着,此时见着姐姐扛着个男人回来,惊得张大了嘴巴。他晓得姐姐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竟然单手扛着一个大男人,还能走得面不红气不喘的。
“小八,嘴巴闭上,别吸了冷风,姐姐还有很多别的本事的,以后还有惊喜呢!”顾小七笑眯眯温柔说道,她就喜欢看幼崽崇拜自己的模样。
回了屋,把弟弟和捡来的男人一块儿放到了床上,转身往灶间去烧水,就一个破瓦罐,水也不多,将将能给擦擦脸,清理下伤口,聊胜于无吧。
只是她当她撕开男人右肩的衣袖看到那不同于他处的伤口时,眉头蹙得死紧。
这伤口瞧着是道箭伤,只是,得两年有余了吧!
常识她还是有的,古代可没有抗生素,这人伤口经年不愈,不是早该发炎感染一命呜呼了?
难不成这里的古代,跟她知道的种花基地的古代不一样不成?这里医学发达到已经有抗生素类药物了?
可瞧着也不像,这人伤口分明就是只撒了些止血的草药,且还没能止住血,还往外冒着呢!
草药的成分主要是侧柏叶磨成的粉。
顾小七研究了一下男人的伤,很不幸,没瞧出来。但不管怎么着,先给人止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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