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清楚了,知道她在背后为了九弟做了很多,但他仍想问一句“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认为我做得到吗?”没了当日的紧迫感谢,穆林月也没了那种威迫的气压。但这句话还是让人感到心惊,她做得到吗?
她改装的炸弹,说炸多少就炸多少,打出的子弹,说打什么地方,就打什么地方,设下的计谋,说达到什么效果,就达到什么效果,怎么会做不到。
“所以说,那几种情况一出现,你就会去做?”明知答案,八爷坚持问出了口。
“对。”穆林月的声音坚定,她本来就是那样想的,没了凌九的上海,已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不起。”八爷起身直直得跪了下去,郑重为他那天的犯浑道歉。他甚至还怀疑过……
“我混蛋。”自己的心思龌龊,也以为别人龌龊,狠狠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快,快把八爷扶起来。”不是穆林月不想自己动手,而是她腿麻了,而且凌九也不许她动。他回来以后,已问过七哥,当日的情形,七哥已一五一十得告诉了他,知道他浑,可这样猜忌林儿,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跪就让他跪,他道歉就让他道歉,一则,若不是林儿全力制止,墨门还真不好说,会成什么样子。
二则,他怀疑林儿本身就有问题,何况还是胡乱猜忌,更不可饶恕。
三则,他意识到错了,就该让他发泄出来,这个八哥就是这样的真性情,让人爱不起,也恨不起。
见众人无人把八爷扶起来,穆林月推了一把凌九,大有发恼的架势,凌九才开了口。“起来吧,林儿没有怪你。”
“真的?!”八爷心里一松,这口气他憋了好几天了,这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冷夏,打他出去。”穆林月记起还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
“别,我起来。”果然,八爷主动起了身。“穆林月,我诚心的。”
不管怎样,错了就是错了。还是想她亲口原谅自己。
“我们是一家人。”穆林月的话,让凌家三兄弟都找到了归属感。是啊,一家人,哪还分得了彼此,哪还有隔夜仇。
“我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与大家说。”见他们的问题问完了,有问题的也解决了,另一件事必须要通知大家了。见她神情凝重,刚放松下来的众人严肃起来。
“冷夏。”冷夏递过来一个信封。“大家看看。”
信封没拆封,传了一圈,又回到了穆林月手里。
“发现什么了吗?”
“太普通了。”
“表面真看不出什么?”
“哪来的?”凌九更好奇它的来历。
“开庭时有人给我的。”冷夏说了到现在为止,最长的一句话。
“应该是给我的。”必定那时冷夏是扮成自己入庭时的模样。
“里面有蛊的味道。”阿吱皱了皱鼻子。
“蛊?!”又是这种讨厌的东西。
“阿吱厉害。”
“阿姐更厉害。”她从小碰蛊,可阿姐却没接触多少。
“我没拆。”冷夏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信封完好无损。自从一个多月前,小姐与阿吱培育出可存活三月的警示蛊,他们每人一只,一旦有蛊靠近就会发现。
穆林月将手放在了信封上。“林儿。”凌九出手制止。
“不用担心,除了警示蛊,离了育盅,没有多少能活过一天的。这封信放了有三天了。”
没人阻拦,穆林月撕开了封口,一封用报纸的字拼成的短信。“若想救凌九,跟我走。”这句话让众人眉头紧锁,又传看了一遍。
“阿姐,这是迷幻蛊。”没了信封的阻挡,味道更清晰,阿吱很快辩出了蛊的品种。
“阿吱真棒。”穆林月真心赞扬。
受了表扬的阿吱,双眼亮晶晶得看向七爷,七爷也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她才心满意足得乖巧坐好。她终可以帮上大家了。
“这封信的内容会是真的吗?”顾白问出了好几个人心中的疑点。
“是真的。”凌九肯定到。与穆林月对视了一眼,明显对方与自己所想的是一样的。
“这几个字是报纸上最近常见的,就在手边。信纸上用一蛊,就没必要收集更多的字,编其他的谎话。”他不懂蛊,但一听这蛊的名字,也就明白它的作用。想利用蛊将人迷晕,产生幻觉,还需编造新的理由吗?
是谁想趁虚而入,勾走他的小林儿?凌九思考了许久,理不出头绪来,只得求助穆林月。
穆林月也不明白,谁会来钻这个空子,一个名字闪过。带起一抹光亮。
“许子齐。”
“许子齐。”
两人似乎又同时想到了,开口叫出了同一个名字。
“可我不认识他。”许子齐是上次用蛊引阿吱的人的上线。这次用蛊就无可厚非了,在上海还真不可能有那么多会用蛊的人。
“小姐,阿东也无意中提到一位姓许的先生。”顾白记起一个小的细节。不能怨他,阿东那嗓子能听他说话就不错了,那还能注意那么多细节。而且全部注意力都在救九爷身上,忽略也属正常。
“这就对了。”穆林月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他们都不是完人,包括自己,都不可能不疏忽,不犯错。
若许子齐参与布了这个局,那用此种理由来引自己走就正常了。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很难再有别的嫌疑了。
阿吱抖了抖手上的纸张,似想找出点别的东西来。
“阿吱。”穆林月在纸张的晃动中,有了点意外发现。“取支炭笔来。”
很快她要的东西取了过来。穆林月用炭笔在纸张的背面磨了磨,许多字迹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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