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有财一砸吧嘴,道:“我不寻思你喝酒了么,打孩子再没深没浅的。”
听赵有财如此说,李大勇嘴角一扯,道:“那我也得揍他!这事儿必须得揍他!”
这时,赵有财忽然灵机一动,他往西屋门口看了一眼,见那房门紧闭,忙一把揽过李大勇,哥俩背过身去。
赵有财小声跟李大勇说:“这孩子,你让他知道自己错了就行,要我说啊,你别打他了。”
“嗯?”赵有财这番话,听得李大勇一愣,他很诧异看着自己这位结拜大哥。在李大勇的印象里,赵有财也就今年没打着赵军,要搁以前他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
赵有财继续小声跟李大勇说:“你打完他,也就那么地了。你要不打他呢,他那心里头就一直提拎着,吓他两天三天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李大勇听完,眨巴两下眼睛,他很想夸赵有财一句,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从大锅中传出贴饼子的香气,赵有财抬手在李大勇肩膀上一拍,笑道:“赶紧给宝玉叫过来,咱一会儿就吃饭。”
“嗯。”李大勇应了一声,道:“我们马上就来。”
李大勇说完就走了,而他刚出门,赵军的房门咧开一条缝,李如海探头探脑地往出看了一眼。
李如海关上房门,却见解忠、解臣哥俩过来,李如海又拉开房门,送解忠、解臣出去洗漱、方便。
等李如海再关上门,直接扑到赵军面前,抓着赵军胳膊,摇晃着道:“大哥,救我呀!”
“唉!”赵军轻叹一声,摇头道:“如海呀,大哥这回是帮不了你了,你说你……”
说到此处,赵军没法往下说了,那钱毕竟是他给的。既然给了,人家孩子花钱花出错,就是他的问题。
……
半小时后,一张方桌支在赵军这屋。赵军、赵有财、李大勇、李宝玉、解忠、解臣、李如海,七人转圈坐在桌上吃饭。
李如海左边是赵军,右边是解臣,这孩子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去瞄在他对面的李大勇。
可李大勇吃着饼子夹着菜,连个正眼都没给李如海。
这让李如海有些发懵,要说李大勇瞪他一眼,都比现在这样更让李如海踏实。
此时的李如海,有些摸不清李大勇的路数,就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的。
“来,来!”这时,王美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端着个大盘子从外屋地进来,盘子里装着一个个煎荷包蛋!
鸡蛋,在这年头属于荤菜,煎蛋在林区就更少有了!
但王美兰家不缺鸡蛋不缺油,她给每人都煎了一个,使筷子挨个给夹在碗里。
“婶儿啊!”解忠在端碗接过煎蛋后,招呼王美兰道:“你也坐这儿吃呗。”
“我不着急。”王美兰笑着说:“我给你们是使黑瞎子油煎的,我自己一会儿使獾子油煎。”
“对呀!”王美兰话音刚落,赵有财就在那边接茬道:“咱家獾子油还有多少了?”
赵有财说完这句,也不等王美兰回答,就转向赵军说道:“儿子,你看看这两天,哪天晚上咱爷俩领狗上地头抓几个獾子。整回来?上油给你妈备着,省着冬天前儿再去抠它了。”
獾子油煎鸡蛋治胃病确实有效果,但必须得坚持一段时间。而獾子油煎蛋,不像烫伤抹几滴答就行,这天天吃还真挺费油。
而獾子这种动物,不但昼伏夜出。而且在深秋的时候,它们还会蹿到苞米地,划拉一些掉落在地上的粮食粒。
所以,赵有财才表忠心,要亲自带队去南大地抓獾子。
“啊,我知道了,爸。”赵军立马答应下来,但看看外头阴天,他对周围人道:“今天好像有雨夹雪吧?”
“嗯呐!”站在一旁的王美兰应道:“昨天大喇叭都说了。”
赵军转头看向解忠,一扬下巴问道:“大哥,你今天还走啊?要不等天好点儿再走吧?”
解忠闻言,咬着煎蛋往外看了一眼,然后问身旁的解臣说:“没事儿吧?”
“没事儿!”解臣摇头,含糊不清地说:“这前儿下雪也站不住,到地上就化了,我慢点开呗。”
解忠一点头,再跟赵军说道:“我今天回去吧,回去安排一下,安排完了我再过来。”
“哎?”这时,赵有财忍不住插嘴,问解忠说:“那个……张援民不也跟你们一块儿走么?”
昨天吃饭的时候,解忠说起自己包了两个小林班,现在面临人手不够的问题。张援民一听,当即自告奋勇要去岭南给解忠码人。
这话把解忠都听懵了,他在岭南坐地户在那边都找不到人,张援民这过江龙还要翻天不成?
可面对解忠的疑问,张援民就说自己在岭南路子野,然后还把蒋金友、李远等人的名字念叨一遍。
一长串的名字从张援民口中报出,就跟点名一样,给解忠都整懵了!
关键是张援民这些人,解忠都认识了,而且他还知道,这些人都是杜春江手底下的人。
但张援民跟解忠保证,只要他亲临岭南北松铺,那一铺子的人必然全都纳头便拜。
解忠本来就跟杜春江不对付,一听这话当时开心地都不行了!
于是,昨晚就定下来,今天张援民跟着解忠、解臣回岭南,去北松铺招集人马。
“嗯呐,叔。”解忠回赵有财的话,说:“我们今天回去,明天小臣开车,再拉援民兄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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