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里出来个中年妇女,一看赵威鹏就喊:“姐夫。”
赵威鹏应了一声,而那拿鞭子的小小子,也跑过来冲赵威鹏喊“姑父”。
那中年妇女是梁占山的媳妇秦秋霞,但那小小子不是梁占山的,他是梁占河的儿子梁国青。
梁占河两口子做买卖,就把孩子扔在梁占山家,让孩子他奶还有兄弟媳妇帮看着。
“哎,赵军?”车进院后,把大门插上的梁占山走过来,问赵军道:“看这狗咋样儿?”
“瞅着挺好!”不管好与不好,赵军都只能这么说。因为赵威鹏说要把这狗送给赵有财,不看梁占山面子,也得看赵威鹏面子。
“是吧?”梁占山指着那起身扒解放车后车箱的红狗,道:“这狗老厉害了,老毛子净使它抓狼。”
“啊……”赵军闻言恍然大悟,难怪看那狗奔跑的姿势,就像是在平原上混的。
“不许讨厌!”忽然,六岁的梁国青大喝一声,挥舞着小鞭奔那红狗跑去。
“哎?哎!国青回来!”梁占山忙将梁国庆叫住,然后招呼一声:“癞子!”
“什么玩意?”赵军、李宝玉、解臣都是一愣,但见那孩子和狗一起跑向梁占山,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狗叫癞子。
狗到梁占山跟前,转了一圈后把头伸向了赵军、李宝玉。
赵军、李宝玉家有狗,身上都带着狗的味道。
“哎,占山?”这时,赵威鹏低头看着狗腿,问梁占山道:“这狗腿咋整的?让小虎咬的?”
之前从梁家传出的狗叫声,不光房前有,房后也有。
赵威鹏刚说的小虎,应该是在梁家后院。
而听赵威鹏的话,赵军皱眉看着红狗的两条前腿。
这红狗两只前爪往上,小腿棒朝前那里有很大的一块皮肤溃烂。
“小虎哪能咬它呀。”梁占山指了下红狗,道:“它都咬小虎两次啦。”
“啊?”赵威鹏有些惊讶地看着红狗,随即喃喃道:“这狗瞅着是不小啊。”
赵军瞅着这红狗,估摸它也就七十多斤,体重跟赵家狗帮的三大先锋黑虎、二黑、白龙都没法比。赵威鹏说这狗不小,应该是跟梁家的小虎比。
但这狗腿长、身高,脊背高有八十公分,赵家狗帮没有一条狗能比得上它。
这时,赵威鹏眯眼看着红狗的腿,然后问梁占山道:“这狗腿咋整的?长癞啦?”
“嗯呐。”梁占山道:“不知道为啥,到家以后就这样儿,我找好几个兽医给它看,糊药了也没好。”
“这啥玩意啊?”赵威鹏胖脸瞬间沉了下去,皱眉道:“这不传染吗?”
“不传染!”梁占山看向赵军,然后斩钉截铁地道:“真不传染。”
“没事儿,梁二叔。”赵军笑道:“这狗,我能治。”
“嗯?”梁占山一愣,看向赵军道:“能治吗?我们孩子她妈给它糊中药、糊土霉素都不好使。”
“梁二叔,这个病吧,糊药不好使。”赵军道:“这个拿汽油,往它坏那地方抹,抹一礼拜就好。”
“啊……偏方啊。”梁占山闻言,低头看了那红狗一眼,然后对赵军说:“你会治,你快给它领走吧。”
赵军听梁占山这话就感觉不对,好像这狗是什么烫手山芋,紧着要往外送。
要说因为腿伤,好像还不是,人家里也给这狗治了。
不光赵军这么感觉,赵威鹏也察觉出了异样,他问梁占山道:“弟儿啊,这狗没有旁的毛病吧?咱给人家狗,可不能那啥呀。”
“不能啊,姐夫。”梁占山大声道:“我那么干,我成啥人啦?”
但说完这句,梁占山声音变小,说道:“这狗就是皮,可特么淘了!”
听梁占山的话,那红狗抬头看着梁占山,并且还摇了摇尾巴。
“淘……那倒没事儿……”赵威鹏这话没说完,就听小小子梁国青道:“它淘,我天天揍它!”
梁国青说完,举起手里的鞭子向红狗打去。
他手里这根鞭子,鞭子杆是赶马车的杆,应该是哪个车老板子给的。
鞭子杆前头是麻绳搓的鞭子,很短也就二拃来长,抽冰嘎将够用,抽狗不至于有多疼。
而最关键的是,这鞭子短、狗跑的快,孩子就打不着它。能起到的,也就是一种威慑作用。
像此时梁国青一举鞭子,那红狗撒腿就跑。
“国青。”秦秋霞拉住梁国青,然后对赵军道:“孩子,这狗吧,可聪明了就是淘。你们来之前,它给我家下屋门扒开了,国青撵它满院子跑。”
“二婶儿,它这是猎狗。”赵军笑着解释道:“它精力太旺盛了,消耗不了,它就淘。”
“啊,是这么回事儿啊。”听赵军如此说,秦秋霞果断地道:“听说你打猎,那你快给它领走吧。”
看样子,梁家人苦这条狗久矣。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那狗又奔解放车后车箱上使劲。
梁国青大喊一声,挣脱了秦秋霞的手后,挥舞着鞭子奔那红狗冲去。
“咱不管他们了。”秦秋霞一笑,对赵威鹏道:“姐夫,你跟这仨孩子快进屋吧。”
“先不着急。”赵威鹏一指赵军,道:“这孩子来,给你们拉头野猪呢,你跟大哥分吧。”
赵军闻言,忙招呼李宝玉、解臣动手卸猪。
看到野猪的一瞬间,红狗扑奔而来。但因此被梁国青堵住,抽了红狗一鞭子。
就听红狗嗷的一声,撒腿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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