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名如此说,是为了给赵有财解围,但赵有财这时微微一愣,小眼睛猛地一亮。
此时的赵有财在想:“我要收宝玉、小臣当徒弟,我们赵家猎帮不就有人了吗?”
就在赵有财胡思乱想时,赵军、王强、邢三三人已经吃好了。
大煎饼那东西就是吃着方便,不需要加热就能吃,而且还挺好吃。但有一个缺点就是,这东西好粘上牙膛子。
正常就近抓把雪就塞嘴了,但上头就是水源,赵军三人吃饱以后便收拾东西往上去。
老埯子上头有常流水,赵军三人到水边用手舀水去喝,喝了几口冰凉水,三人又各吃了两片去痛片。
这东西,在林区、农村是绝对的神药,吃上以后很快就上劲儿。为了今天找宝贝,赵军也破例服了两片。
然后,赵军凭着记忆,直奔那老兆而去。
他倒没记着砍兆的红松,但他记住了之前赵有财假埋参的埯子。
等赵军找到了埯子以后,再往南走不远,一回头就见那松树上少了一大块皮。
少的这块皮就像小孩儿画的房子,三角连着一个方块,这叫老爷府。
而在那老爷府里,有打斜砍出来的三道。这三道已经很淡了,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是这儿!”邢三低呼一声,他那浑浊的老眼中迸发出精光,这兆与郑学言所说的一模一样啊!
看到这兆,王强又惊又喜呀,他没想到邢三从他人听来的消息是真的,更没想到自己大外甥到这儿就找着了。
可紧接着,王强、邢三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赵军。这财宝兆找到了,可那财宝窖又在哪儿啊?
而在二人的注视下,赵军却是问王强道:“老舅,你带刀没有?”
“我没有。”王强今天带的东西不少,但他没带刀也没带枪。
“我带了。”邢三从后腰拔刀,将其往赵军身旁一递。
赵军接过刀,举着去破树皮。
邢三这刀,是老头子防身的武器,不说天天磨也差不多了。刀口极快,几刀就将小房子形的老爷府改成了大椭圆形,中间那三斜道也被赵军使刀削掉。
然后赵军在其中刻下丁卯年七月初九,三人三苗三品叶的兆语。
见此情形,即便不用问,王强、邢三也知道赵军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刻完兆,赵军向兆对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对王强、邢三二人道:“老舅、三大爷,咱仨像放山那么排棍。我头一棍,完了咱仨一码往南边排,先排五十米,所有的树挨个看,看有啥嘎咕的。”
嘎咕是东北方言,是另类的意思。
王强、邢三随着赵军往南排,这大雪封山,三人只能从这些树上找线索,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就如赵军上来时观山所见,凡是出野山参的地方,山场都有说道。
水、光、通风、土壤、林木,生长环境、因素缺一不可。
参地所在林子,用一句纠结的话形容:说闹也不闹,说不闹也闹。
树木稀疏,但中间有针杆灌木,三人排山非常吃力,半个小时才排出不到六十米。
赵军叫停了王强、邢三,他回头看了看。赵军虽改了树上的财宝兆,将其改做普通的老兆以混淆视听,但兆所对的方向并没发生改变。
平排五十多米什么都没发现,赵军再下决定,道:“老舅、三大爷,咱再排一百米。”
三人奔着一个方向又往南排,说是排一百米,可排出将近一百二十多米才停。
赵军回头,他早就看不到树上的兆了,但他感觉方向没错。而那王寡妇不是放山人,他既然做下记号,财宝兆就不会离那记号太远。
“小子,接着排呀?”邢三倒是不怕辛苦,但赵军摇了摇头,说道:“再远就不能是了,我估计呀,整不好啊,他把记号做到地上了。”
“做地上……那咋整啊?”王强一听,不禁直皱眉头。这大雪封山,动用多少人也可不能把雪清了。
“啧!”赵军吧嗒下嘴,单手掐腰道:“那咋整?那就得回去了。”
这找不着也没办法,只能等来年开春了。
而这时,赵军抬手一指刻兆的红松,道:“老舅,今天要不行,咱明天再来一趟。”
“明天再来找一圈?”王强问道:“万一刚才没瞅仔细呢?”
“也行!”赵军点头,说:“明天咱早点来,到这儿寻摸一圈。要有,那是最好了;要没有,咱就给那树放喽。”
“小子,最好还是别放。”这时,邢三在旁劝阻道:“那老郑头子、庞瞎子他们年年都来找,本来他们找不着,你给树放倒了,他们来年到这儿一瞅,这块儿少棵树,他们能不琢磨么?”
本来他们没发现老兆,要是因树没引起他们怀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不怕吧。”王强道:“他们来找,他们也不知道兆对的是哪边啊。”
“唉?”听王强这话,赵军忽然眼睛一亮,抬手往北边一指,道:“走,咱上那边看看。”
见二人不解,赵军道:“那王寡妇没准挂反兆。”
赵军此言一出,王强、邢三齐齐眼睛一亮,跟着赵军就往北走。
他们都是老跑山的,虽然不放参,但也知道啥叫挂反兆。
虽说山有山规,但人嘛,有讲究的,就有不讲究的。
就像赵军,他放山这么久,他从来不刻兆。今天是第一次,还是为了忽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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