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回手把野猪牙递给黄贵,黄贵醉眼一瞪,惊讶道:“我艹,这干多大的猪啊?”
王强抬起右手,食指勾起道:“九百多斤!”
“啧!”黄贵拿过猪牙看了一眼,随手交还给王强后,撇嘴道:“这都不算啥。”
“哎呀呀!”王强把野猪牙还给赵威鹏,随即对黄贵笑道:“黄哥,九百斤炮卵子都不算啥啦?那三百斤炮卵子,都给你腿棒子干折了。”
“哈哈哈……”
“你给我滚一边旯去!”哄笑声中,黄贵笑骂一声,然后指了下王强说:“你特么知道屁?你知道我今天咋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兄弟。”王美兰在旁接话,道:“明天立冬,咱包饺子吃。”
“嫂子,不吃啦!”黄贵抬手,对王美兰说:“我们明天就回家啦。”
“啊?那么着急干啥呀?”王美兰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待两天再走呗?”
“不待了,嫂子。”黄贵说:“家那头来电话了,找我回去磕大爪子呢!”
“啊?”众人闻言大惊,赵有财更是挤开王强,来到黄贵面前,问道:“咋的了,老尿子?哪儿来的大爪子?”
“老爷岭,虎牤沟。”黄贵手比划着说:“我媳妇娘家那块儿,来特么大爪子差点给孩子弄死,大队书记可哪儿找手把硬实的,完了就找着我了。”
“不是?”赵有财惊讶地问道:“直接搞枪打呀?”
“啊!”黄贵点头,说:“我媳妇儿家那地方吧,缺德!大爪子一到那地方就不走,就搁那旮沓儿吃,啥时候吃五饱六饱的才能走。它在那堡子外头呢,老百姓都不敢出去。一走一过爬犁啥的,它都撵,见着老牛就造。”
“这是为啥呀?”黄贵话音刚落,就听赵威鹏问道:“他那地方犯啥说道啊?”
“唉呀,不是犯啥说道。”黄贵笑道:“那个援民他爸整的摞烂?”
黄贵此言一出,赵军、解臣听过当年往事的还好,赵有财等人就好奇了,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黄贵。
“我媳妇儿她三叔当大队书记那年,援民他爹要饭要到那堡子了……”黄贵的表达能力还行,说起当年的事,听得大伙哈哈直乐。
而众人中,唯有赵有财一脸严肃地问黄贵道:“老尿子,你媳妇儿她家是不是韩宋堡子的?”
“嗯?”黄贵一愣,诧异地看向赵有财问道:“你咋知道呢?”
赵有财沉着脸没答话,赵军见状深深地看了赵有财一眼。按赵军对赵有财的了解,赵有财应该也去过那堡子,而且在那地方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赵军能看出来,王美兰自然也能看出来。赵有财十七岁跟着他爹赵大柱开始打围,头二年基本不招家,属实去过不少地方。
见赵有财不说话,王强感觉这里面有事,便问赵有财说:“姐夫,你去过那堡子啊?”
“没去过。”赵有财道:“我听铃铛他爷说过。”
听赵有财如此说,赵军心里不太相信,但黄贵并没在意这事,而是继续说道:“前几天又来个大爪子,好悬没给谁家孩子扑了。这大队书记就不干了,往上报前儿说的再邪乎点儿,上头儿直接就批了。但那边山高沟深,堡子人整不了,就想起我来了。”
黄贵的本事不赖,这是赵有财、王强都认可的,认识人找他打虎也属正常。
“那老哥……”这时,赵军问黄贵道:“你明天咋回去啊?”
“咋来就咋回呗?”黄贵答道:“掏山走。”
“别掏了。”赵军说:“明天早晨你跟我们上林场,完了看有往岭南去的摩斯嘎,让他们给你捎着。”
“能有吗,兄弟?”黄贵问,赵军答:“没有,你们就坐森铁小火车下山,到镇里坐大客,一个小时过岭就到你们家。”
说完这番话,赵军怕黄贵他们舍不得花钱,又补充一句道:“你们还得抱狗崽子走呢,就别掏山了。”
黄贵他们要穿山走,没有两天到不了家。赶路吃苦、挨冻,人受得了,小狗崽儿可受不了。
听赵军这么说,黄贵当即看向姜伟丰问道:“妹夫,咱兄弟说的行哈?”
“行,大哥。”姜伟丰道:“我都听你的。”
“那啥……”这时,王美兰拦过话茬,对黄贵等人道:“你们明天走,明天早晨过来吃饺子。上马的饺子,吃饱饱的再走!”
说着,王美兰抬手冲在门口的解臣道:“小臣,去,上西院招唤你李婶儿捞酸菜。”
天天晚上摆席,再就包饺子。赵家腌的八百斤菜都干没了,眼下正吃李家的酸菜呢。大伙都商量好了,等吃完李家的,再吃林祥顺家的,由近及远地吃。
解臣答应一声转身出门,赵有财把众人迎进东屋,王美兰给沏上茶水,男人们喝茶、抽烟、吹牛。
没多久,金小梅抱着一大盆酸菜过来,姐俩在外屋地,一个剁酸菜、一个剁猪肉,铛铛声不绝于耳。
赵军不抽烟也不喝茶,但在东屋里陪着黄贵他们唠嗑。
过了四点,外头天就黑了,此时赵家食客在家的都已登门。女人们在外屋地准备着晚餐,赵有财给林祥顺家的林小宝扒块糖,然后抬头看了看表,嘀咕道:“我闺女快到家了。”
嘀咕完,赵有财转向赵军问道:“哎?儿子,你张大哥是不是快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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