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行。”听张援民这话,邢三并没拒接,但却问道:“那打完了,咱咋算呐?”
“嗯?”邢三那话一出口,其他四人都愣住了。
蒋金友比张援民反应地还快,当即笑道:“大叔,我瞅这俩黑瞎子都冻木了,不一定能用上枪……”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在金钱方面。这俩黑瞎子,一个都一百五六十斤,每个熊胆都得上千,两个就是两千。
其中张援民自己占两股,也就是二分之一。剩下那一半,由蒋金友、马晓光分,他俩少说都能分着五百来块。
来之前邢三和解忠说是来看热闹,可现在这老头儿要掺和进来算一股,那张援民、蒋金友和马晓光就都得少分钱,且不说张援民如何,蒋金友和马晓光肯定是不乐意。
再者,蒋金友说的也没错,此时那黑瞎子如果还有战斗力,你邢三给它一枪,那应该有你股份。可要是不用你打枪呢,还分你股份?
这人与人之间不光有利益,还有远近亲疏。就像邢三,他能舍得将利益给赵军,但跟眼前这几个人,他却会斤斤计较。
“那就照量着看呗。”邢三道:“哪个黑瞎子,我添枪了,就有我的。我要不添枪,就不用给我!”
邢三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别说蒋金友、马晓光了,就连张援民都没听出来有啥不对。
在三人答应后,马晓光在下面拧开了一股股铁丝扣,当铁网被撤下时,洞里的两只熊仍然没有反应。
张援民一招手,把解忠递来的掐勾接在手中,往树洞里一探,勾住一只熊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拽。
“来!来!”张援民呼喊一声,身往前一进给蒋金友腾出一块地方,俩人一起拽着掐勾往外扯那黑熊。
张援民真是胆大!
眼瞅着给那熊头拽出树窟窿,张援民离着黑熊脑袋也不过一米的距离。
但随着张援民、蒋金友把熊往外拽,那黑熊真好像冻僵了,长托托、湿漉漉地趴在树上,肩头、脑袋微微动弹,但对人构成不了威胁了。
张援民喊了一声“撒手”,在蒋金友松手后,他抡起掐勾,一下一下地抡在黑熊头上。
此时树下解忠、马晓光使手电照着,眼瞅那黑熊头下有血流出,而且黑熊一动不动,这才招呼张援民罢手。
“拽下去,赶紧的!”张援民呼喝一声,解忠、马晓光紧忙伸手,而这时对面的邢三喊张援民道:“张爷们儿,你小心点儿,脚底下滑!”
刚才这熊带水出来的,往树干上一趴,弄得树上都是水,老头子好心提醒张援民。
“好嘞,大叔!”张援民冲邢三笑道:“今天你老添不上枪,回去了我也给你整个大腿儿。”
“呵!”邢三冷呵一声,但还没说不要。而此时解忠、马晓光合力将黑熊从树上弄下,张援民小心翼翼地走到树窟窿前,借着对面邢三的手电光往里看去。
在同伴被拽走后,剩下这只熊能活动的空间大了,而且它的状态也比死那个同伴要好一些。此刻看向张援民时,熊嘴巴渐渐长大,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大叔!”张援民冲邢三喊了一声,邢三对张援民对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援民独自将掐勾拿在手里,直往洞中探去。
该说不说的,熊的生命力是真顽强,同样也是真抗冻。当掐勾向它伸来时,黑熊晃头就咬。
黑熊牙尖,咬合力也强,但也咬不断钢铁。黑熊咬住的一瞬间,迅速松口一缩脖。
而此时,张援民甩勾打在黑熊鼻子上,随着黑熊“啊”的一声,张援民伸勾勾住黑熊腋下。
“拽!”张援民大叫一声,蒋金友忙上前和他一起用力,拔着掐勾将黑熊往洞外拽。
这黑熊虽然比上一个强,但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它无力挣脱掐勾,可当黑熊不配合时,哪怕只剩百分之一的气力挣扎,张援民和蒋金友也很难把它拽出来。
这时解忠抱住马晓光双腿将其往上一送,马晓光抱住攀爬上去,合三人之力将黑熊拽得一头、一臂露到了树窟窿外。
“大叔,磕它!”眼瞅着那黑熊爪子还在动弹,张援民朝邢三大喊一声。
“你们躲了点儿!”邢三怕伤到张援民,忙让三人后撤。
蒋金友、马晓光双双沿树往上走,张援民同样收了掐勾,只剩那卡在树窟窿处,露了一头、一臂的黑熊。
熊头露在外面,黑熊渐渐回神。而此时有解忠在树下拿手电照明,邢三举枪就打。
“嘭!”
邢三枪法不错,与黑熊又近在咫尺,断没有失手的道理。
这一枪直接爆头,黑熊顿时气绝身亡。但即便如此,邢三又拿出了最后一发独头弹,往黑熊头上添了一枪。
黑熊死透,但卡在树窟窿那里没往下坠,张援民、蒋金友、马晓光连忙过去,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又得解忠帮忙,才把那黑熊拖了出来。
当他们从树上下来时,邢三已经把之前那只黑熊的膛给开了。张援民从兜里摸出绳和布口袋,这是他从家带出来的,杨玉凤、小铃铛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能防住。
邢三使绳将熊胆扎住,放在布口袋里交给张援民,而此时蒋金友、马晓光将另一只熊翻了个面朝天。
“大叔!”张援民解开棉袄,一边把熊胆往里面兜中塞,一边对邢三道:“这个胆是一根绳系的,一会儿那个呢,咱用两股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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