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揪我耳朵!”马洋拨开马玲的手,瞪着眼睛质问马玲道:“我早晨跟你说那事儿,你问赵军没有?”
“嗯?”马玲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只见这姑娘将身一转,往马洋身边一坐,抬手指着窗外群山,问马洋道:“弟儿,你说这山里啥玩意最厉害?”
马洋:“……”
马洋本以为他姐是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可没想到马玲把赵军忽悠她的那段话拿过来,还要忽悠他马洋。
马洋嘴一撇、头一歪,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嗯?”马玲一愣,心想:“你咋不回答是大爪子呢?”
想到此处,马玲伸手拽了下马洋胳膊,追问道:“我问你呢?”
马玲这一拽,马洋猛地一回头,吼道:“你是不是虎?”
……
刚才马大富从外头进来,进东屋把门一关,就见王翠花正坐在炕上给他缝工服呢。
看见马大富,王翠花抬头说了一句:“饭一会儿就好哈。”
说完,王翠花低头继续做针线活。至于马大富关门,王翠花并未多想。因为从外头回来,脱下来的大棉猴得挂到门后。
马大富脱下外衣后,也没把门打开,而是凑到炕沿边,冲王翠花笑道:“翠花呀,给我五块钱呗。”
“干啥呀?”王翠花微微往后一靠,皱眉瞅着马大富问道:“你咋又要钱呢?”
“随礼!”马大富解释道:“我们车间的崔大喇叭,他大儿子结婚。”
“嗯?”王翠花闻言一怔,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她问道:“那干啥要五块钱呐?咱家老大结婚,他不才写两块钱的礼吗?”
“唉呀!”马大富摆了下手,道:“我寻思啥呢?我不是组长吗……”
“组长咋的呀?”王翠花不高兴,瞪了马大富一眼,道:“组长就吃亏,他给你随两块,你给他随五块?”
“啧!”马大富使眼皮夹了王翠花一下,道:“这不瞅着好看吗?”
“好看当啥用啊?”王翠花没想跟马大富吵,于是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是不是虎啊?”
王翠花的声音,只有他们两口子能听见。可王翠花话音刚落,就听对面屋里马洋吼道:“你是不是虎?”
“嗯?”王翠花、马大富齐齐一怔,马大富转身就走,王翠花连忙叫住马大富,道:“你去干啥?人家姐俩说话呢,又没说你!”
说完,王翠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然后拽出一张两元的车工,丢给马大富道:“给你拿去吧。”
“翠花呀!”马大富把两块钱揣进兜里,对王翠花道:“随礼就这玩意,你给人家多随,咱闺女年后就结婚,他不还得给你随回来么?”
“你给我滚犊子吧!”王翠花道:“上回你给那谁呀……”
说着,王翠花歪头想了一下,道:“永胜姓刘那个,叫啥来着?也是你们车间的!”
“啊……”马大富瞪着眼睛,装作一脸茫然地道:“刘啥来着?”
“我特么不知道叫刘啥!”王翠花道:“他闺女出门子,你给他随五块钱,完了咱家老大结婚,他特么就给回两块,这是啥人呐?”
“啊?”马大富打马虎眼,道:“有这事儿吗?”
“废话!”王翠花抬手往炕柜顶上的箱子一指,道:“那礼账上写着呐?你还让我给你翻呐?”
“啊……”马大富咔吧两下眼睛,道:“是有这么回事……”
“你这虎玩意啊。”王翠花叹了口气,她一直都把自己男人当老实人,也没往别的方面多想,而是指着马大富道:“你让人给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
说这番话时,王翠花只是颇为感慨,并没动真火,声音也压下来了。
可就在此时,西屋里姐弟俩刚结束了一场追逐。
这时马洋站在炕上,马玲站在炕下,姐弟中间隔着一张炕桌,刚才马洋吼完,马玲就要动手,然后马洋就绕着炕桌躲避。
小子就是灵活,马洋躲开马玲攻击,眼看马玲站在地上不追了,马洋指着马玲吼道:“你这虎玩意,你让人给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
“我……”马玲抬脚蹬炕沿边就上炕了,马洋慌忙绕炕桌下地躲闪。
东屋里,马大富、王翠花齐齐一怔,两口子一起往门口望去。
但随着那姐弟俩展开追逐,马大富、王翠花没听见马洋再说啥,也就没去理他,继续掰扯随礼的事。
“那崔大喇叭家几个孩子呀?”王翠花问马大富道:“我记着是哪回呀,咱提起话来,你说他家跟咱家一样,也是俩儿子、一闺女,这回结婚的,不是他家老大么?”
“啊!”马大富一点头,就听王翠花道:“那他家这孩子结完婚,不还有俩呢么?你这回给他随五块,那俩不也得写五块吗?咱家就马玲、马洋了,这你不又搭里了么?”
“唉呀!”马大富白了王翠花一眼,笑道:“随礼这玩意,就那么回事儿吧。我今天问他们了,徐二他们都随五块……”
“他随五块是他们之间有礼!”王翠花被马大富磨叽烦了,忍不住吼道:“你是傻狍子叫门,你……”
人呐,都有自己习惯的说话方式。像父母,尤其是当妈的数落孩子、老公,都有一套固定的怼人话。而这些怼人话,基本上都会一代代的传下去。
这不,王翠花这边还没骂完,就听西屋里马洋大吼道:“你是傻狍子叫门,你傻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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