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话音刚落,赵军从外面进来了,本来王美兰安排他和王强出去搬桌子,可此时赵军却是空手回来的。
在赵军身后,还跟着李如海。
看赵军没拿桌子,王美兰刚要询问,却见赵军气冲冲地进了东屋,李如海快步在后头跟着。
赵军忽然进屋,孩子们各玩儿各的,三个大人却是看向了赵军。
赵军站在老太太面前,问道:“江奶呀,黄彩玉又拿咱东西啦?”
“黄彩玉?”老太太一怔,赵军追问道:“就顾洋他妈!”
之前那娘们儿到老太太家借这、借那的,让赵军给碰上了,赵军怼了她两句,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没有啊……”老太太刚答一句,赵军便转身问李如海,道:“那你听谁说的?”
赵军横眉瞪眼时,气势很足,李如海一缩脖,小声道:“大哥你听岔劈了,不是顾洋他妈,是他大嫂。”
“他大嫂?”赵军眉头一皱,道:“严淑丽呀?”
“嗯呐!”李如海点头,道:“我听秋月姐说,江奶晾房檐子底下两串小鲫瓜子,都让严淑丽给拿走了!”
“啥?”这时,在外屋地的杨玉凤听见动静,急道:“那是我给江奶拿的,咋让她整走了呢?”
之前张援民和杨玉凤两口子,一早晨起来就到东大沟去接鱼,整回来鱼分给这几家吃。
在那些杂鱼里,有不少那从头到尾一指长的小鲫鱼。而鲫鱼在东北,被称为是鲫瓜子。
这么小的鲫鱼,只是炸着吃。
比起东北其它冷水鱼,什么三花五罗十八子,这小鲫鱼根本都排不上号。
所以,谁也没把它当好东西,杨玉凤每回都把这些小鲫鱼使盐卤了,然后放在外面晾晒。
要是往年,等鱼干晾好了,杨玉凤就把它们收起来,赶上逢年过节、来人去客(qiě),就把这鱼干下到锅里一煎,也是道荤菜。
而今年,杨玉凤虽然没少晒这鲫鱼干,但在晾好以后,她把这些鱼干分成六份,赵家、李家、王家、林家、老太太,还有她自己家,正好一家一份。
在给老太太送鱼干的时候,杨玉凤怕老人眼神不好,她特意拿针线把鱼干穿成串,给老太太拿了两串。
前几天,王美兰带着金小梅、杨玉凤去给老太太把被褥拆完洗了,晚上的时候被单、褥单晾在屋里,弄得屋里有些潮。
昨天老太太看鱼干返潮,就拿出来挂南边房檐下头晾一下,没成想让那严淑丽看见了。
也不知道谁给这娘们儿的脸,她迈步进院拿着就跑,老太太撵她,愣是没撵上。
“哎呦我CTM的!”赵军少有的破口大骂,嚷道:“这什么J8人家,活不起啦?”
“哎!”老太太闻言,左手抓过赵军的手腕,右手往赵军小臂上一拍,道:“小啊,不行这样,孩子都搁这儿呢!”
赵军往炕里看了一眼,目光又与老太太对上,问道:“那你昨天咋不说呐?”
“唉呀……”老太太叹了口气,拉着赵军的手,道:“这昨天看你回来,我也不寻思那些了。”
说到此处,老太太看向杨玉凤道:“就是白瞎孩子给我那份心了。”
“这一天呐!”赵军往外一扬下巴,道:“找她去!”
赵军一句话说出,张援民、解臣、李如海纷纷动身,老太太见状紧忙拦着,而王强等人也是连拉带劝。
“兄弟,拉倒吧。”杨玉凤劝道:“因为那点玩意儿,让屯里屯亲的笑话咱,咱犯不上。我家还有呢,到时候给江奶拿过去。”
“嫂子!不是说东西多少!”赵军道:“他们家特么的,挨个儿来刮扯我们!还没完没了了呢!”
“行啦!”王美兰把赵军按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也劝说道:“儿子,咱不跟他们一样的,不是好道儿来的,他们也不是好吃,吃到肚子里全是病。”
老太太在一旁拍着赵军的手,道:“小啊,咱这家里都有头有脸的。这找他们去,对你们都不好。”
赵军长出一口气,明白老太太是啥意思,无非是怕人说赵军他们仗势欺人。
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老太太以真心对赵军,赵军也真拿这老太太当家人。
此时这口气咽不下,赵军没好气地说:“那他们家人要再来呢?”
“再来……”老太太一时语塞,而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都一个屯子住着,谁不了解谁呀?就那家人,除了傻呵的顾洋,没一个好东西。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从炕桌对面传来:“赵军呐,不怕的,你解娘在这儿呢!”
“嗯?”赵军一怔,忽然想起这儿还有尊大佛呢!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解孙氏昨日至此,今天她早晨一仗、中午一仗、晚上一仗,三战三捷,威震永安。
“妈呀!”解臣一听不干了,他忙分开王强、张援民,快步来到解孙氏面前,道:“咱不是明天回家么?”
“谁跟你说回家了?”解孙氏瞥了解臣一眼,道:“你赵婶儿、你江奶,这旮沓这么多事儿呢?妈能走了吗?”
解臣:“……”
“解娘。”赵军一听就要开口,可王美兰抢先问道:“不说在这儿多住几天吗?”
“住!”解孙氏点头,道:“我还怕今天那娘俩再来找你们麻烦呢!”
解孙氏口中的娘俩,说的是徐美华和张来宝,这时解孙氏又给这娘俩一个评价,道:“我瞅那小太监他妈挺不是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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